却没想到速度竟会这般快,看来十有八九是借了贺兰敏之的光。
看到薛讷,刘玉翻着眼,插手一礼,满脸小人得志之色。薛讷与那法曹见礼,问道:“有劳了,薛某方从外地办案回来,敢问现下情况如何?”
“薛御史客气,此案虽然还未抓到凶手,但薛府上下的口供我已录完。薛御史若是想看,可以明日到京兆府衙来,下官随时恭候。”
“多谢,劳烦费心”,说罢,薛讷又与这法曹见礼,匆匆向后厨走去。
与往日的整洁有序不同,此时此刻,庖厨一片狼藉,菜果尽皆打翻在地,到处是杯盘碗盏的残渣剩片,鸡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堪比杀人现场,而那外侧的青灰色砖墙上,则用一人高的巨大血字,写着“薛讷欺凌胞弟太甚,不日将杀之”。
薛讷看罢,轻叹一笑,朝薛楚玉的园子走去。柳夫人与一众小厮侍婢皆守在薛楚玉的床榻,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莫提有多体贴。
薛楚玉瘫在床榻上,哼哼个不住,眼皮半睁半闭的,不辨死活,像是被吓坏了。薛讷上前向柳夫人一礼,而后问旁侧的侍婢道:“后厨的血字是你先发现的?”
听到薛讷问话,那小丫鬟显得极其紧张,磕巴道:“是,今日后厨该我当值,晨起到后院,便……”
薛讷微微颔首,没有细问,拱手对柳夫人道:“母亲,慎言方外出回来,颇感疲累,既然家里人都没事,儿便先回房休息了。”
入夜时分,樊宁终于从骊山回来了,今日薛府加强了巡查,她着实费了点力,才跃入了慎思园里。见薛讷好端端坐在桌案前办公,樊宁的心瞬间安然了许多,她翻窗而入,拿起桌案上的樱桃饆饠,笑嘻嘻道:“专程给我买的吃食吗?多谢了,我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去哪了,怎的也不留个字条”,薛讷放下手中的书卷,上前坐在樊宁身侧,“虽说我是本案的监察御史,你若落网,我一定会马上知晓……但你能不能莫要悄无声息地出门去,这样我会……会很担心。”
樊宁放下饆饠,莞尔一笑,抬手抚了抚薛讷的脑瓜,像摸小猫小狗似的,应算得上她难得的温柔:“知道了,薛大郎君,我去鬼市了来着。那个 ‘宁淳恭’的脸被烧了个小洞,我要请画皮仙补一补。”
“有日子没去鬼市看他们了,他们几个可还好罢?”薛讷与李淳风一样,识人不看出身,只看对方有无真本事,故而对樊宁这些江湖朋友亦礼敬有加。
“还是那副死皮赖皮的样子”,樊宁甩了甩高高束起的长发,又问,“你去找太子了吗?法门寺的事可与他说了?”
薛府的事,樊宁虽然知道,但薛讷没有主动提起,她便没有问;薛讷不愿意樊宁担惊受怕,亦将此事压了下去,绝口不提,只回道:“殿下自然很是重视,听他说,蓝田县令之职,天皇天后已经答允,只是不知文书何日能下发。你也知道,现下又出了安定公主的案子,皇族内部只怕会一片哗然,许多事也催不得了。”
“是啊,好端端的,公主的骸骨竟然丢了,还有那样的传闻。都说天皇天后很恩爱,但出了这样的事,也很难没有嫌隙罢,我只能再姑且委屈几日了……”
樊宁这副略带赖皮的模样落在薛讷眼里,十足可爱,他忍不住弯了眉眼:“对了,李师父的下落呢?他们几个查到了没有。”
樊宁摇摇头,红唇抿得发白:“几个城门都打听了,没有人见过师父,这小老头到底跑到何处去了,连句话也不曾留下,师父……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
见樊宁小脸儿上一片黯然,薛讷说不出的心疼,想抬手拍拍她的肩,又赧然无措,最终只沉吟道:“李师父不会有事的,他那么聪明,又有武艺傍身,还是朝廷命官,哪里有人能奈何得了他?还记得小时候他教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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