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也不知道是哪个鬼催的,接连两晚都来了万佛堂。此刻看她静静的睡着,心底竟生出一股踏实之感。淮王府没了她闹腾,到底少了几分人气。唔,他才不是担心她,他是怕她在宝相庄严的万佛堂再整出幺蛾子而已。板床很窄,白晚舟睡觉又不踏实,一个不注意,竟然翻掉在地,喊了一声“疼”又睡着了。南宫丞哭笑不得,连忙将她抱回床上,被子太薄,他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压在她身上。唔,醉酒之人若再着凉,肯定要生病,病了还不是他收拾烂摊子,有必要防患于未然。找到了留下的理由,南宫丞便心安理得的坐靠在床边,一条腿垂地,一条腿拦在床沿,以防她再掉下来。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有认床的毛病,可白晚舟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青草香,似乎有种特别的催眠功效,到了半夜,他也睡着了。南宫丞一觉睡到天明,被鸡叫惊醒,连忙起身,要赶在疯女人醒来之前离开,省得她又叭叭叭。不料腿上猛地传来一阵针扎似的酥麻,他差点屈膝跪倒在地,娘的,保持一个姿势太久,麻了。南宫丞做贼般弯腰捶腿,想让麻痹快些退去。一拳下去,再提起时却见虎口一片猩红。血!南宫丞确定自己没受伤,那是疯女人受伤了?低头一看,果见床褥上氤满了鲜血,直染得白晚舟裙摆都红了。这得流了多少血!南宫丞顿时进入全面戒备状态,什么人竟能在他枕边行凶?他迅速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急忙拍打白晚舟的肩膀,“醒醒,醒醒!你怎么样!”拍了半天,白晚舟都毫无反应,南宫丞急眼了,抱起她就往外跑去。“撑住!我带你去找太医!”出了小院,一阵冷冽的寒风扫到面上,白晚舟鼻腔作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旋即睁开了眼睛。一醒来就看到南宫丞抱着自己,这简直比做噩梦还要惊悚。“你怎么在这里?放开我!”南宫丞没有停下的意思,“再撑一撑,宫医所离得不远。”“什么跟什么?我叫你放开我!”南宫丞这才顿下脚步,她怎么中气十足的样子。“你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干活干得腰酸背痛。”白晚舟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可你怎么半天也喊不醒?”白晚舟又捶了捶太阳穴,头疼得厉害,肯定是宿醉未醒,但她哪敢跟南宫丞说自己喝酒了,“我睡觉死。”“那你为什么浑身是血?”“血?”白晚舟很茫然。南宫丞指了指她的裙摆。白晚舟低头一看,突觉小腹传来一阵隐痛,紧接着下面便有一团黏腻滑出。这是来大姨妈了?原主的身体规律她还不是很熟悉,没想到竟在这种落魄的时刻来姨妈了,真是日了狗。鸟人也是个傻叉,他这是以为自己受伤了?难得见他有点人情味,还知道为自己着急,白晚舟突然就想戏弄一下这个冷血动物。“哎哟!”“怎么了?”南宫丞果然慌了手脚。“痛,好痛”“那你还说没事?去宫医所!你忍一会。”南宫丞抬脚又开始奔跑。“你忘了太后懿旨吗?这三天我不能离开万佛堂。”“命要紧还是懿旨要紧?皇祖母那边我去说。”果然疯疯癫癫,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懿旨。“我没大碍,还是别惊动太医了,你把我送回佛堂,我自己可以解决。你帮我跟尼姑请个假,熬到明天回家就好了。”南宫丞的声音里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焦急,”不可以,一定要去看太医,平时见你惜命如金,这会儿出了这么多的血居然不当回事,难道脑子坏了吗?”偏这女人毫不在意,“你既知我惜命,就该信我,我懂得医术,岂会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好是坏,且听我这一次,保证无事!”南宫丞眉头深锁地看着她,却见她冲自己眨了眨眼睛,倒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不免有些狐疑,索性信了她的话,将她送回万佛堂,果真去找主持老尼替白晚舟请假。这老尼今年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八,古板得很,“太后懿旨,万佛堂这三日的扫洒都得由淮王妃负责,老尼不敢擅自做主。”南宫丞有些不耐,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好言解释,“淮王妃受伤了,不宜做这么重的活。”老尼撩了撩眼皮,理都不理南宫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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