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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面目,她就又不能自已地感觉到那阵寒意,因而顿了顿,才又道,“这样的缘故,许是有的。人心隔肚皮,不能定论,妾身浅见寡识,看中的是情,女史博闻强记,明察的是利,各自有各自的一番道理。”
    若没有沈问,今时今日,她会在何方?
    “只是有一事,女史却忘了。”
    姜满抬起头:“当日若不是女史搭救,姜家前路茫茫,险象环生,何以自处,消酒竟不敢细想。资不抵债,女史便对还款之期予以宽限;宗族中有那强自话事的,女史叫人回去,又为妾身做了主,一干事情,断了后患。妾身空有一个可期的未来,但如非女史垂怜,怕是活不到未来。这样的道理,妾身既明白,那些吊唁了先考、又以金银抚恤的生意人,自然更清楚。这哪里又是凭借空空一副皮囊便能免去的灾祸?”
    沈问垂了目。
    姜满有些不解。她虽不是有意奉承,但字字句句到底都是些感恩戴德的话,沈问身份显赫,这样的言语自是听惯了的,即便充耳不闻,也不该是这样的神色。
    她的睫毛成了掩帘,将种种喜怒藏在幕后,一双唇紧抿着,于是脸上半点颜色也瞧不着了。如青的乌发衬得沈问几乎是雪色,她又着一身艳如绛红的锦缎,相隔一丈的余地,姜满望过去,却觉得沈问像那即将融化的春雪,在花团锦簇中泛着极寒。
    她看上去,似乎很不开心。
    “你这后患尚未断绝。”终于,沈问开了口。
    姜满不料,敛衽道:“还请赐教。”
    “那些个识时务的既然上了门,那就是买定离手了,真正押宝下注之时却在那之前,你说的倒也不错。”沈问凝眉想了片刻,“那姜伦的爹……”
    “妾身的二伯讳丰。”
    “噢,姜丰,”沈问揉了揉太阳穴,“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最是麻烦,如不处理妥当了,很容易见缝就钻。我当日纵使不出面,你家那宅子的房契总在我手中,他即便接管了去,很快也会知道我这背后债主。此事到底不会遂了他的意。至于你……”
    沈问只瞥过来一眼:“你可知道我为何厌烦那些赌咒发誓之人?”
    姜满自然不知:“还盼女史指教。”
    沈问道:“我讨厌假如的事。”
    只见沈问眉眼间闪过一瞬的愁绪,仿佛神思突然飞去了天外,又被主人强令追回,像一支在空中折了枝的箭。沈问道:“那些不曾发生的如何如何,在此空谈一阵,只是浪费口舌。你人如今好好地在这儿,又去闲议‘假如’做什么?”
    姜满福了福,语气不很确切:“是。”
    沈问看过来:“你还有话要问?”
    “是。”姜满悄悄留意着她的神色,仍问,“女史说这后患尚未断绝……”
    “同样是做品官,进士科的总要高人一等,你以为是什么缘故?”
    这样宦海中的秘辛姜满哪里会知道,暗揣片刻,只得道:“想来是有个进士之身,升迁总较他人快一些。”
    “这倒也不假。”沈问听上去已有些乏了,抑或是感叹于姜满的无知,言语里略显疲惫,“他们那些士人,同僚之中最瞧不起的有两种:一个是武举出身改从文的,用那些腐儒的话说,这样的人是钻了空子。至于得了恩荫的,呵,反而被当个人物,总之腐儒总有腐儒的道理,那些迂腐之言我也懒得听,便当他们能够自圆其说吧。
    “至于第二种,就是姜丰这样铨选后流外入流、做了品官的小吏。武举从文是钻空子,流外入仕自然就‘多为奸贼’了。流外官即便入了流也还是役籍,如非机遇特殊,等闲做不得高官,如姜丰,他领八品俸禄,”沈问望过来,在姜满点头肯定之后,才续道,“这等情况是极罕见的。我见你家族人,隐隐以他为首,是吗?”
    姜满应了声:“二伯已是姜氏历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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