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人是我才对啊。”叶斐然苦笑,“我以为万江珧要跟长乐私定终身,没想到,他竟说出那样一番话……唉,一个一个,都让人不省心的。”
相比起身边人过得不快活,马蕴乔投靠李寡妇这种事儿反而不重要了。
反正人和人之间相处讲究缘分,缘分浅的人,强留也留不住。
苏氏说:“我觉得那个万相公也很好的。还想着如果他们真的郎情妾意,我就顺水推舟了。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一出来。大家都不愉快。”
“娘,万江珧呢?”
“在外面呢,看样子,好像要让雪活埋了自己。”
“我看看他去。”
叶斐然站起身来,走到薛长乐屋外。院子里,已经积雪了三寸深,雪珠子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没完没了,看样子得下一宿。
万江珧站在雪地里,肩上头发上全都白了,就连眉毛眼睫毛都挂了冰凌。
叶斐然来到他面前,低声说:“她没事。”
万江珧:“……”
叶斐然又说:“回去,明儿还得早起赶路呢。”
万江珧说:“我错了。”
叶斐然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细长凤眼里,竟噙着热泪。叹了口气,说:“你太不了解她。心动而不了解,就算侥幸得到她,也必不幸福。你也不必认错,她也不会怪你。剩下的善后交给我,你安心回营山去。等日后有机会,做个客人,做个朋友往还,也就罢了。”
可怜薛长乐,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一直以为她心里只装着马蕴乔。我看出了她的机缘,却……”万江珧喃喃道,“但,命里有时终须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叶斐然说:“如果薛长乐真的要害我,那么也只能是无心之过。我决计不会怪她。那就不是背叛。那她的人品就不会沾污。来,请伸出手。”
万江珧不解,但还是伸出了手。
叶斐然指着他那长长的生命线,说:“万掌柜,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掌纹要长在手心里吗?”
万江珧:“……”
叶斐然说:“因为,这是老天爷在时刻警示我们。我们的命运,从来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万江珧动容道:“夫人。我……呵,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成大人如此看重你。”
“我也好,相公也好,都是鬼门关转过不止一遭的人。”叶斐然淡然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万掌柜,谢谢你的好意,你先回去。”
“好!”万江珧看着,似乎放下来某件心事,他说,“长乐,我不会放弃的。从前我只爱她性情豪迈,容貌美丽。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的去了解她。直到我有信心携她的手,一辈子。到时候,还请夫人成全。”
叶斐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万江珧抱拳道:“那么我这就告辞了。请代我告别。”
叶斐然说:“好。”
万江珧转身走了,这一晚的雪下得很大。
第二天清晨,薛长乐醒来,听说万江珧已经告辞离开京城回营山去。她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
也许是叶斐然多心,她感觉,薛长乐一夜之间长大了。
……
叶天宇好快的腿脚。
也不知道哪儿收到叶斐然见过了崔明萱的消息,腊月初十,大清早,就从军营告了假,回到家里。
叶斐然起床洗漱的时候,就听见屋外传来脚步打转的声音,悉悉率率的,好像狗子在爬雪。她忍着笑,故意放慢了动作,弄了半天。
那响声越发急了,隐约还透着挠墙的声音。
叶斐然好久没有作弄叶天宇,此时技痒,拖长声音吩咐立夏道:“立夏,外头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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