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薛长乐扶着叶斐然和崔明萱从车上走下来,两个门人直了眼。
“这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是谁?”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信昌侯府衰败已久,常来常往的那几个,也不过是跟信昌侯夫人交好的老乡罢了,统共也不过是兵部尚书的三姨娘、国子监祭酒的秦姨娘,地位最尊贵的,就是翰林院里的何编修夫人,那一位编修年纪50多了,升官无望,挨日子罢了。
那两个门人,什么时候见过叶斐然这种当红炸炸子鸡?
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斐然走近,还携着崔明萱亲亲热热的。薛长乐来通报道:“叶县主来送崔明萱回家,劳烦两位大哥开门。”
给到手的,是两枚明晃晃足足一分重的碎银。
两名门人顿时把刚才关于崔明萱没个赏钱的吐槽忘到九霄云外,飞跑着开门,好一番奉承。
崔明萱跨进了大门,对叶斐然说:“叶县主,您送我到这儿就可以了。今天真的谢谢您。”
叶斐然握着她手说:“客气。以后咱们常来常往。太子妃殿下也很欢迎您常去东宫。”
在两名门人近乎谄媚的点头哈腰奉承下,送了崔明萱回去。
叶斐然才回到车上,伸了个懒腰,“回家。”
……
回到家里,惊奇地发现,灯笼下,有人等着。
走近了才发现是万江珧。
叶斐然说:“万掌柜,你事情办完了吗?怎么呆在门外,多冷啊!”
万江珧说:“我来跟两位告辞的。”
叶斐然一怔。
啪嗒轻响,她身后的薛长乐,手里提着的灯笼掉地上。那灯笼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儿,幸好没有熄灭,薛长乐奔过去起,低声说:“对不起,夫人,我手滑了。”
叶斐说:“万掌柜,你什么时候动身?”
“就明天。”万江珧说,“年关将至,要回去关算总账,处理杂事。”
“那您这边的事儿办好了吗?你不是说采买原料?”
“还算妥了。对了,我在这儿等着夫人,就是想要提醒一下夫人。我送你的那些布匹,你可以留着。因为……”万江珧眼睛黯了一黯,说:“明年……可能就没有营山蓝了。”
叶斐然一怔:“你这是要停产了?为什么?”
万江珧说:“因为那种原材料,以后都不卖给我了。空有营草而没有蓝石,没办法调和出营山蓝的色彩。这门手艺到我手上就要成为绝响了。”
仰头看着天上星空,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万江珧倒是一脸坦然。
“我真是不肖子孙,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叶斐然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薛长乐,薛长乐已如泥雕木塑一般,愣在原地。
雪花飘落在她头上,染白了发,叶斐然看了一眼薛长乐,又看了一眼万江珧。空气中隐约的情愫涌动着……她显得那么多余。
悄悄地挪动脚步,叶斐然躲开到一边去。
薛长乐要跟着叶斐然走,万江珧说:“薛姑娘!请留步!”
停下脚步,薛长乐回眸看了万江珧一眼,眸色如水。
“薛姑娘。”万江珧说,“那位马小哥,据我所知,他还留在京城。如今是如意银楼里女掌柜得力膀臂。”
薛长乐面孔一白,还没说话。万江珧又说:“我知道薛姑娘曾倾心于他,但,在此奉劝一句,错的姻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薛姑娘是忠义之人,如意银楼女掌柜和夫人又是死对头,薛姑娘千万不可因情弃义。”
“够了!”薛长乐万万没想到,万江珧嘴里说出来的,竟是这样一番话,她冷着脸说,“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万江珧苦笑:“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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