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又不是亲眼所见,莫要想当然。”柳贵妃皮笑肉不笑地乜了皇后一眼,话里藏着针。
她款款道:“咱们在宫里时间长了,不了解外面的人情世故。被这些市井奸猾之徒骗了还不知道。比如说,这一位叶恭人,如果
不是她家人机缘巧合来到臣妾宫里做了一名洒扫宫女,臣妾竟不知道她是那种忤逆祖辈,逼走叔婶,祸害弟妹的货色!”
全场顿时肃静……
所有人安静下来,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叶斐然也站在那儿,脸上甚至微笑未褪。
果然……
是要搞事情啊……
事情扯到爷爷奶奶?
那么,会是谁给了柳贵妃这样的线索呢??
暗地里启用了“后羿之眼”扫视一番,她看到了谁??
呵呵,那个熟悉的身影啊——
没想到你不但没有死,还混到皇宫来了?
叶斐然心里明镜似的,表面上越发安静了。
皇太后脸上却严肃多了,法令纹挤起来,很不悦:“柳贵妃,你说什么?”
柳贵妃眼睛也不看叶斐然,但话里全都是针对她:“回母后,有些人,从根子里就是坏的。想来也对,出身在那种污泥里的,若
不把做人的底线给舍弃掉,如何能够一力往上爬?一个弱女子,从村子里,到出入皇宫,这中间,不知道要蜕掉多少层皮,丢
掉多少良知和底线?您觉得臣妾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好一套诛心之言!
叶斐然:呵呵。
仍然肃静。
肃静中,人群分开,一名青衫宫女,被带到人前。
“扑通”跪下,三跪九磕,礼姿仪态如行云流水一般。
那丫鬟并不抬头,声音让叶斐然好生熟悉:“贱婢磕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千岁!”
清脆圆润的声音,瘦弱得弱柳扶风般的身子,纤细可怜,正是——叶紫然。
叶紫然向太后行礼的时候,柳贵妃留意着叶斐然。
叶斐然面色一如往常,波澜不惊,琉璃般的眼珠子深邃明亮。那种淡定让柳贵妃浑身不爽,因为,她许多年来对着皇后,对方
也是这副面孔。
果真是一路货色!
皇太后说:“柳儿,她是谁呀?”
柳贵妃说:“她就是叶斐然的堂妹。对于这位孝女,她有话要说。我就领上来,让母后开开眼,也算添个乐子?”
叶斐然呵呵一笑,白眼翻上天。
叶紫然回过眼,盯了她一眼,目光怨毒。
叶斐然拱了拱手:“好久不见。”
众命妇一阵耸动。
“是叶恭人的堂妹?怎么是个宫女?”
“叶恭人本身出身也是村姑。”
“呵呵,原来姐姐在宫里做奴婢,妹妹还能在外面享福?”
“啧啧啧,真凉薄!”
命妇们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叶紫然抽抽鼻子,忽然扑在地上,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太后娘娘,给贱婢做主啊!”
女人都爱八卦,看热闹不嫌事大,哪怕是皇太后都不例外,兴致勃勃道:“到底怎么回事?跟哀家说说,看看哀家能不能替你做
主?”
叶紫然抽抽噎噎地说:“贱婢闺名叶紫然,是叶恭人的堂妹。家住琼州郡火山村,家父叶文梁,和叶斐然的父亲叶文栋是一母同
胞的兄弟。爷爷奶奶俱健在。自从大伯去世之后,由爷爷奶奶,我爹娘抚养他们一房人。谁知道她攀上了好亲事之后,就甩下
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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