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立春惊叫一声,在灶火里扒拉出一只燃烧的地瓜来,“夫人放进去的烤地瓜!着火了!”
那地瓜烤过了头,成了半截木炭。大家全都惊呆了,然后“哄”的一下,哈哈大笑!
痛失地瓜的苦主叶斐然自己笑得最厉害,身子后仰,立足不稳。正要向后仰面朝天摔倒沙滩上时,被人接住了。
接住她的人是一直在旁边时刻注意着她动静的成甯。
叶斐然微一脸红,旁边人却仿佛约好了似的,全都把视线移开,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喂,你们故意的吗……
成甯在她耳边说:“娘子,今天你开心吗?”
叶斐然站稳,捋了捋鬓边略乱的头发:“开心呀。”
“我还想听故事,你可以再给我讲一个吗?”
嗯?开小灶?叶斐然说:“晚上回家再讲?”
“不嘛,我现在就要听。”成甯说,“那边有个很不错的地方,我们过去,你再给我讲一个故事,我们正好回来吃饭。”
说罢,也不等叶斐然答应,径直拉着她,向西边一片礁石走去。
这片礁石位置确实很好,离地一丈余高,一面被海水冲刷得十分光滑了,另一面易于攀登。黑黢黢的兀立在沙滩上,叶斐然被
成甯拉着,走到礁石顶部,可以俯览银光闪闪的海滩。叶斐然看住了,忘记成甯表现的奇怪之处,脱口而出:“哇!”
成甯说:“二丫,你讲的故事里,最后那个挚爱妻子的丈夫荷西,结局怎么样了?”
叶斐然心里咯噔一下,只有成甯听出来了吗?
这个故事,仅仅是片段,并没有结局。
她脸色变幻不定,成甯拧眉,疑惑道:“二丫?”
“荷西……死了。”叶斐然难过地说,“有一次,他到船坞修理船只,遇到事故被卡在海底,溺水而亡。那时候,他们才成亲六年
。”
成甯不说话了。
叶斐然说:“对不起,我不该讲这样不吉利的故事。”
过了好久好久,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成甯才说话了。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他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今天开心就好。”
电光石火之间,叶斐然醍醐灌顶,猛然明白了什么。她转过脸,看着成甯:“你是在哄我开心吗?”
成甯点点头。
一股暖流涌上叶斐然心上,她垂下眼帘,心里震惊莫名,甜蜜,而不敢相信,“你原来不必对我做这么多的呀。”
“你是我的娘子啊。”成甯握着她小手的大手,紧了一些,“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叶斐然的不安全感又来了,她忽然没头没脑地一句:“是‘应该’,不是‘愿意’吗?”
她承认,她作了……
成甯,陷入沉默。
叶斐然有些后悔,但不问出来,又如鲠在喉的。
他们并肩站在岸上,很安静,安静得面前海浪的声音无限放大,接近咆哮,安静得身后立春雨水的喊叫声,渐渐遥远。
成甯说:“二丫,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怀疑你的人品……实在是因为……因为……”成甯那冷峻淬冰的眼神,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因为你的人生里,太多的‘
应该’,而没有多少出自自我意愿。”
“哦?”
他的神情变得很可怕,坚硬冷厉,比海边嶙峋的怪石还要狰狞。
可是,话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
叶斐然一跺脚,一甩手,大声对成甯说:“阿成,你要学懂怎么爱自己,才有资格真正替别人着想啊!”
她回转身,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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