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困局
倘若世上有一座囚笼,人关在里面,能够安然度日,能够远离尘世,能够忘却忧心之事
林畔和秦知欢已经困在茶坞三天了。
三天里,两人找遍了四周山上所有的方位,都不曾看到那一片竹林。
第一日,秦知欢醒来时,便看到外间屋子的林畔将那案几上的布都一一掀开,在里面寻找着什么。后来,还真叫他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小米缸,盛了小半缸的米。林畔转过头来,对着她惨兮兮一笑:“我们就要靠着这些米活下去了。”
第二日,秦知欢运着点水在山头跑了一天,林畔则往高处的山爬上去,俯视着茶坞所在的地方,直到日落,两人连一片竹叶都没看到。
这日,秦知欢早起后,蹲在米缸跟前,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林畔揉着眼睛走到她身后,声音是早起后惯有的低哑。
这几日,两人没有办法,只能睡在那唯一的一张炕上。好在炕搭的宽敞,林畔还煞有介事地用毛毯在两人中间堆了一条“分界线”。
跟米缸对视了半晌的秦知欢站起身来,蹲久了的脚有些麻。她朝前蹦了两步,对林畔道:“米快没有了”
那米缸本就小,所剩的米也就是小半缸。纵然这两天只一人吃一碗,也还是见了底。
正年少气盛的林畔,平日里一顿能吃下三大碗饭的人,如今一天只吃一顿,一小碗饭,脸颊已经迅速瘦削下去。他面上毫不在意,扬了扬手,“那就赶快找到路呗!出去了让谷溪请咱们吃大餐,吃他个三天三夜。”
说罢,摇摇晃晃迈出屋子,准备去挖些野菜回来。
秦知欢走到屋子中央的方桌旁坐下,心中陡然升起的酸涩委屈,如破堤之势涌了上来,瞬间逼红了眼眶。
原本,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寻找那刀法的下落,只是因为谷央之叫她去,也是因为
她不愿承认,但的确是因为,林畔要走上这条路,她便想也没想的跟来了。
可如今,肩负的任务还没开始,就陷入了这连条路都没有的山窝里,如今连仅有的一点粮食也快没了。
秦知欢抬手擦了擦眼角,却是越想越委屈。
南屿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他要经历这样的变故?为什么他要承担这些?为什么还未踏上征程,便已人仰马翻困在原地?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条一条的愤懑罗列出来,竟全是在替林畔觉得委屈。
不论是为了谁,总之那不知压抑了多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事实上,秦知欢一直是个坚韧的姑娘。从清风派被屠了满门c爹娘在自己面前惨死,到后来一个人在江湖上飘荡,她都几乎没有掉过眼泪。
所以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如今尚未走到绝路,甚至自己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这困局,为何就难过成这样?
林畔抓着一捧野菜进屋时,便看到伏在桌上的秦知欢。
“你怎么了?要是没睡醒就再去”
他将野菜搁在桌上,却看到秦知欢抽抽嗒嗒地抬起头,瞬间僵在了原地。
林畔从来没见过她哭。一次也没有。
少年一时慌了神,忙乱着拉过一把凳子坐在她身边,一边拍了拍她的背,一边问道:“我出门半刻都不到,这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许是太久没有过将负面的情绪宣泄出来,秦知欢哭地有些停不下来。
她也不哭出声,只是不停淌着泪,抽噎着。
“到底怎么了啊”
林畔凑过去,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按,手上力道没留意轻重,秦欢撞到他瘦削的锁骨上,疼的皱了眉。
尽管如此,脸颊突然感知到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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