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人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了,昨日的消息便是他传出来的。”
陈晨招呼着上茶的小厮退下后,两人对坐着。
“梁王集结兵马,看来是当真坐不住了。”
“你我将他臂膀斩断了一半多,想他也不可能再忍下去。”
“七哥,你当真要御驾亲征?战场混乱,刀剑无眼,不如派一个替身过去。”
三日前,边界急报,胡人兵马已踏破了延州戒防,夺取了延州政权。如今更是对霍州蠢蠢欲动。
延州五万兵马全军覆没!
帝王一怒,雷霆万亩。朝会之时,他金口玉言,将要亲入霍州,与民共存亡,哪怕堂下百官跪乞一地,仍不为所动。
离皇帝御驾亲征还有两日光景。陈晨当初提议乃是替身前往,没想到尘埃落定之际,皇帝却坚持要自己前去。
“我们安插内应在他身边,他又怎会不派奸细过来?咱们暗查了这么久都没将人逮出来,看来他是下了大手笔的。如此一来,一旦我用替身,他定然会立即察觉,那么我们这些年的布置也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
“逸知,你不要再劝了。朕决心已定,朕的妻儿家国,便交到你手里了。”
“陛下!”陈晨震惊的抬头喊到。
“逸知,”皇帝拍了拍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背,轻叹道:“朕一开始便不想当这个帝王,而是盼着及冠封王,然后带着敏姨前往封地,做个闲散王爷。没想到,世事弄人,我被百官推上了这高位。”
陈晨静默不言,安静的听着他的话。
“我不是一个好的帝王,只懂将江山守住,再为敏姨申冤,为沈家平反。但梁王异心,路人皆知。我杨氏的江山怎能落入此等贼寇之手。此时你我与梁王不分伯仲,事情却已是箭在玄上。所以逸知,当下乃存亡之境,我们容不得半分懈怠差错。”
“那,”陈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郭叔必须留在你身边。”
皇帝见陈晨坚持,没有一点商量余地,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这是传位遗旨。”
皇帝将一明黄色圣旨递与陈晨,笑着说道:“到时候,你这个叔叔,必须将我儿教育成千古一帝,否则等你我相见,我也定饶不了你。”
陈晨粗略看了一眼里面内容,立嫡长子杨熙润为新帝,章逸知为摄政王。
陈晨将其合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儿子,你自己教。你也不想想,我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媳妇儿都不要我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带孩子。”
“哈哈哈哈,”皇帝今日第一次开怀的大笑起来,他揉了揉眼角,指着陈晨笑道:“好了,你也不用埋怨了。七哥今日来,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她舅舅镇南将军没死,昨夜朕才收到他发来的密信。我让他偷偷回来,助你一臂之力。”
陈晨听闻,抿着嘴想要抑制住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可以眼神出卖了他的欢喜,只见他眼中蓦然放起了光,眸中星星点点,仿若夜空般澄澈。
皇帝所说的助他一臂之力,当然不仅仅指对付梁王一事。亲舅舅的出现确实是个不错的转机,就看他怎么把握了。
陈晨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舅舅如今在哪儿?”
“哟,还没成呢,就‘舅舅,舅舅’的喊上了?”皇帝忍不住打趣道。
见陈晨此番急切模样,皇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少年郎啊!笑过了,先前心中的压抑沉闷之感一扫而光。
“他已入禹州地界了。”
戏谑完了,皇帝还是好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免得他心忧。
“可有危险?”
当然,陈晨说的是镇南将军是否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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