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去讲武堂的时候,蒋笛破例没有与朱棠同行,朱棠醒来后见房间中只有自己,蒋笛的床铺整整齐齐,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禁怅然若失,昨夜的那番话,蒋笛还是介意的吧。朱棠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独自一人洗漱完毕去了讲武堂。
然而老天似乎是故意给朱棠找不痛快,在去讲武堂的路上,朱棠见到前方有两个人影,都穿着藏青色的剑宗服饰,以为是苏洺或者绛鸿生,想着碰见了就去问个安,谁料走近了一看,那两个人居然是季竹尘和燕朔危。
这已经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了,朱棠将衣领拉高掩盖住脖颈上的指痕,硬着头皮道:“慕尚见过季宗主,见过燕道兄。”
经过一夜的休息,朱棠的伤已经好了些,不刻意查看绝对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只是嗓音依旧沙哑,加了鼻音闷闷的,听起来就像是染了伤寒。
这条路是去讲武堂和剑宗的必经之路,季竹尘并不意外会碰到朱棠,却有些意外朱棠竟是独自一人,又听到朱棠声音奇怪,又遮遮掩掩,皱了皱眉头,道:“你的声音怎会如此?”
朱棠低着头,硬着头皮瞎编:“前日里弟子私下与好友相聚,贪杯吃多了酒,醉倒在外面睡了一夜,春露凉重,不慎染了风寒。”
燕朔危道:“如今这些门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身娇体弱,难当大任。”那眼神轻描淡写,就仿佛不认识朱棠一般,全然忘了朱棠此刻这沙哑难听的声音就是他的杰作。
朱棠暗暗腹诽,难当大任?什么大任?被他当成玩具一样戏弄吗?但是心中不管怎么想,都得忍下,道:“是,燕道兄教训得是,慕尚以后一定注意。”
季竹尘并没有一剑捅死自己,看来燕朔危并未将自己私闯蜃语楼的事情揭发,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安了什么心思,但总归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朱棠行了礼本想告辞,忽听季竹尘道:“既然如此,朔危,你便按照你所言去做事吧,慕尚,你随我来。”
燕朔危拱手道:“是,弟子领命。”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朱棠一眼,御剑而去,朱棠满腹狐疑,跟着季竹尘回到了疏风苑。
怎么回事?朱棠心中有些发毛,该不会燕朔危对季竹尘打了什么报告吧?季竹尘步履沉稳,并无异常神色,又不像是要兴师问罪。
疏风苑中四季如常,几竿竹子在庭院中常年青翠,朱棠随着季竹尘走进庭院,门在身后便关上了,季竹尘用清晨雾气凝结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杯子,接住了竹叶上的一滴晶莹剔透的露水,递给朱棠道:“清露润喉,饮下会舒服些。”
朱棠道过谢,心翼翼地捧着杯子喝掉了那滴甘露,那露水如同清泉流下山涧,澄澈至极,果然觉得喉咙畅快不少,又听季竹尘道:“何人伤你?”
朱棠没想到季竹尘会这样开门见山,险些被呛到,眼神飘忽不定,思考着对策,道:“回季宗主,慕尚并未受伤。”
季竹尘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否认,道:“你虽掩住颈上伤痕,可是你声音嘶哑分明是被人伤了喉骨所致,门派禁止私斗,若是有人欺辱你,你大可不必忍气吞声。”
朱棠心中如擂鼓,一方面感激季竹尘竟然关心她,另一方面在思考如何蒙混过关,在季竹尘面前,她没有办法毫无破绽地说谎,只能期盼季竹尘不要深究。
“多谢季宗主关心,慕尚近来与人和睦,不曾有矛盾冲突,也没有受伤,请季宗主不要再追究此事。”
季竹尘有些恼她这种拒人千里的态度,道:“既然如此,你过来让我探脉。”
朱棠将脖子缩在衣服里,不敢让季竹尘看到一点指痕,又哪敢让季竹尘探脉再发现自己还有别的内伤?总不能编瞎话说自己入后山去与妖兽摔跤吧?蜃语楼内那伤了自己的东西气息特殊,万一再让季竹尘瞧出端倪来,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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