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章 如你所见真实的我(第1/3页)  染折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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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还未深,蒋笛点着一盏灯,在桌上温习剑谱,双指并拢,时不时跟着书本上的图画比划两下,忽然烛光一跳,窗子开了,一个人影迅速闪了进来。

    “什么人!棠棠?”

    分开才不过几个时辰,好友便重伤归来一身是血,蒋笛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朱棠倚靠着墙,轻轻摇着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门窗关严,再打盆水来。”

    若不是灯火通明看到了长相,光听声音,蒋笛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的,朱棠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难听,和从前清脆温柔的语调完全不同。

    “你的声音?”蒋笛本想追问是怎么回事,又考虑到朱棠此时定是喉咙受了伤,还是不要让她多讲话,连忙去院子里打了一盆清水,回来关门关窗,并布了个结界,将这个屋子布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棠棠。”蒋笛唤了一声然后将水盆放在地上,然后回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方才越窗而入浑身是血的少女此刻被一团红色的灵光包裹着漂浮在半空中,身旁站着一个半透明的魂体少女,那少女披散着一头黑色的过腰长发,身上穿着一件款式过时的破旧婚服,脸很白很,瘦瘦弱弱的样子,眼睛却很大,眼尾微微上挑,一点薄唇紧抿,神情很是认真,注视着半空中的身体。

    蒋笛从少女脖子上戴着的萤囊和玉澈,还有那熟悉的淡漠又疏离的神情认出来这魂体少女就是朱棠,道:“棠棠?”

    这还是蒋笛第一次见到朱棠的本相,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如月下幽昙,让人移不开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朱棠的身份叫人发现了吧?该怎么办?蒋笛脑子中如电光石火涌现了好多个念头,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回湖州。”

    朱棠一愣,道:“啊?”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蒋笛松了一口气,道:“棠棠,你伤得怎么样?是谁打伤你?”

    慕尚的肉身上脖颈可见清晰的手指痕迹,定是被人打伤无疑。

    朱棠叹了一口气,道:“我遇见了燕朔危,他是个疯子,险些捏碎我的喉骨。”

    怪不得方才进来时朱棠的声音如此嘶哑,喉骨受伤只怕没有几个月难以完全恢复,燕朔危下手真是太狠了。蒋笛愤愤道:“他怎么能这样?他就算发现你是夺舍之人也不能滥用私刑吧?”

    朱棠摇摇头,道:“我这伤并非是他所致,我也不知是何物伤我,那东西太强了,我逃出来已经是殊为不易,燕朔危在山路上碰见了我,他并没有发现我的身份,甚至他还帮我疗伤,至于我的颈伤,只怕是他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干什么的人都有,唯独没见过燕朔危这样的,朱棠的魂体受伤不重,沾了清水将慕尚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受了这么重的伤,慕尚的魂魄居然还在沉睡,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朱棠有点想唤醒她,因为担心年轻人睡多了像郁华楼和燕朔危那样伤脑子,不过想想估计慕尚也不想醒过来面对现实,便作罢了。

    难得用自己的本体相对这蓬莱府万千风物,朱棠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一轮明月,竟然有些伤感。回头看了一眼端端正正摆在床上的身体,盘算着下次再探蜃语楼的时机,眼下自己的伤好掩藏,喉珠受损声音却是藏不住,自己总不能逢人就指着脖子上的指痕说自己被人打了,燕朔危那样的危险人物朱棠是再也不想招惹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蒋笛站在朱棠身后,看着朱棠身上那件红色的嫁衣愣神,民间传说红衣女鬼皆是厉鬼,嫁衣尤厉,自己好友,过去都经历了什么呢?

    “棠棠。”蒋笛欲言又止,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与朱棠坐在一处,目光却还是落在那件嫁衣上,少女的魂魄被人淬炼过,依附在这件嫁衣上,嫁衣是实体,还能看到上面仍有些许光泽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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