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国皇室穷奢极欲,时常大兴土木,皇宫更是华丽得令人发指,面积几乎占了半个皇城,各式各样的宫殿数不胜数,就连不受宠的妃子也能住个独门独户的院子,韩兼邺向来不喜这种奢华浪费的风气,查封了半数以上的宫殿,将捉回来的慕氏皇族囚禁在偏远的淑辰宫,派了侍卫看守。
随便找了个借口将韩兼邺打发走,朱棠偷偷溜了出来,想再求证一下天魔血脉的事情,奈何兜兜转转半天,反而迷了路,只好把慕尚叫醒,慕尚从在这皇宫内长大,自然不会找错,不多时便来到了淑辰宫门前。
这淑辰宫从前也是个不错的园子,仿了江南美景,请了一流的工匠,建造出这样一座巧夺天工的园林,假山流水一应俱全,据说是太上皇在位的时候,纳了一位江南美人进宫,所以才造了这座园子,谁料好景不长,那美人进宫之后郁郁寡欢,投水自尽,后来到了慕尚父皇继位,将这座宫殿赏给了一对胡姬姐妹,这对胡姬姐妹住进来后便失宠了,不久病死,这座宫殿也就荒废了,荷花池干涸了,假山也摇摇欲坠。
屋子里隐约传来哭泣的声音,隆冬时节,各司供应的炭盆原本就克扣了偏远宫殿的,也不知各位皇室亲眷过惯了舒坦日子,能不能熬的过去。朱棠贴身在宫墙下,看着那早就失去了应有颜色的琉璃瓦,心道,慕氏皇族若是死在这里,这座宫殿以后可就更没有人敢来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避开了守卫,朱棠直接翻墙进了淑辰宫,贴着墙根走了一段,绕过了假山,又贴在早已干枯的荷花池的拱桥背面,等这一队守卫巡逻过去,飞身上前推开门,打了个滚在地上滚了一下将门关上,回头一看,屋内大约六七人,都是慕氏皇族的直系,最里面是一个气质雍容的中年妇人,正是慕尚的母亲,慕国的皇后。
朱棠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慕尚,慕尚扑过去,低声啜泣道:“母后!”
皇后被慕尚一头撞进怀里,震惊道:“尚儿?可是我的尚儿?”皇后身上的衣裙还算华贵,发髻却光秃秃,一点多余饰物也没有,沧桑而落魄,双眼通红,似乎是刚刚哭过。
“你还敢来见我们!”里屋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喝,一个坑坑洼洼的铜盆被扔了出来,在地上当啷啷地转了几个圈,凹了进去,也不知之前被拿来撒过多少气。
皇后用生了冻疮的手指,抹去眼泪,紧紧将慕尚搂在怀里,向着里屋的方向道:“陛下,千错万错也不该是尚儿的错,您又何必与自己的女儿过不去。”
老皇帝正愤怒地摔着东西,全然不顾身为帝王应有的仪态,一点也不见平日里的风度,指着慕尚道:“韩兼邺为何造反,这逆女当着天下人的面,应了一个反贼的求亲,让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皇后仍是护着慕尚,低头问道:“尚儿,你为何来此?是不是你激怒了那反贼?”慕尚摇摇头,道:“母后,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有高人相助,可以救你们出去!”
朱棠语塞,高人?说谁?我?
皇后道:“陛下!尚儿是我们的女儿,她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您切莫再冷言冷语,伤了女儿的心!”
慕尚低声道:“朱姑娘,我想救我的父皇和母后离开。”她的语气十分急切,甚至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和从前一口一个“贱民”的高傲姿态全然不同。
朱棠还没来得及回答,庭院里传来吵嚷之声,屋门被猛地打开,光线照射进来,在这个显得有些冷寂阴暗的宫殿内格外刺目,韩兼邺高大的身影背着光,仿佛被镶上了一圈金边。
皇后抱着慕尚,与各宗室皇族受了惊吓,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看见鱼贯而入的正是韩兼邺的侍卫。
朱棠看到了韩兼邺身后的葛昼,心中觉得不妙,葛昼与她前夜里杀的那四名沧山岭修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葛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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