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净书坐在阳台上发呆,厚厚的面包服里裹着西装和衬衣,她蜷着身子,双手费力地环住自己的膝盖。
当她幸福的时候,沈绪平的好就像水,在她心里充盈,可是现在不知是谁触动了开关,心池里蓄满的水哗哗往外流,只消一会儿便滴水不剩。
满腹的愁思不知道该向谁倾诉。父母是万万不能的,不仅不能开解自己而且还会给他们徒增烦恼;蔚蔚不会理解她,她身边有无数的骑士时刻等候听命,她不用担心受伤,即使受伤,她也有自己的珠宝和品牌来充斥填补空虚的心灵;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盈盈了,可是净书怎么能用自己的伤口再度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子呢?
盈盈主动走过来,跪在她面前,心疼地攥着她的手:“书书姐……”
“盈盈,你不要安慰我了,你才是最受伤、最无辜的那一个。”净书把她的手抽出来,抚摸着钱盈盈额间的刘海。
“我说过,老沈配不上你。”
钱盈盈语毕,看着呆滞的净书,继续试探性地发问:“书书姐,你还要和他吗?”
她看向山城大学,望着烟雾蒙蒙中沉重的墨绿色,只觉得自己清醒得很,清醒到麻木。她苦涩地一笑,摇摇头。
“不说我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如果这是一场闹剧,这场闹剧里受损失最大的不是她刘净书,而是盈盈。“怎么和孩子的爸爸交代。”
“我没和幺儿的爸爸结婚。”
净书心底是很吃惊的,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持淡然与平静,捏着钱盈盈的手以给她力量和支持。
“既然你已经决定不要他了,拿老子要老沈负责。”她说得毅然决然。
净书看着她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想象着她内心的仇恨:“你不用在意我,既然他做了法律不容忍的恶事,自然应该承担责任。如果你想让他承担刑事责任,不要洗澡,我陪你去控告他。”
净书也没想到,不久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不过眨眼之间,就站在了遥遥不相见的两端。
她犹疑不定,最终还是说出口:“我也可以出庭作证的。”
钱盈盈没想到净书会这样理解“负责”,反而被吓了一跳。
“书书姐,我们说的‘负责‘,不一样的。”
她松开钱盈盈的手:“盈盈,你要他和你结婚?!”
钱盈盈把净书的又拉过来:“除非你不肯。”
事情的节奏发展得太快,净书好像有点跟不上趟,她从地上站起来,用力过猛,头不禁有些发晕,站定身子,她从上而下看着钱盈盈坚定的脸:“他那样对你……你竟然?他如今是怎样对你的,将来就会怎样对其他人,等到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还会想接受他吗?”
钱盈盈仍旧是跪在地上,把脸撇开,望向山城大学:“老子只知道,幺儿没有爸爸。”
她顿一下,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不能让幺儿像我一样。”她这一句,声音莫名的低,仿佛连风声都盖不过,但偏偏那样有震撼力,使得净书想不到任何反驳、劝告的话来。
“书书姐,你帮我。”
“盈盈啊,我拿什么帮你?沈绪平是怎么样不负责任的一个人,你也看到了。就算我想方设法让沈绪平娶了你,这又算什么帮?我难道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她心里赌得狠,痛恨着钱盈盈的不争,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到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话。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猜忌钱盈盈,如果不是她,他们俩又怎么会认识呢?
她不得不承人自己的心胸狭隘,尽管心里千百遍告诉自己:盈盈是被害人,她还是不愿意看到她的脸。
净书撇下钱盈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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