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清一清嗓子,“450!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惊喜。意外。”
沈绪平趴在月满旁边,拿手肘捅一捅她,提醒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沈月满没有意识到净书语气里的敷衍,朝沈绪平翻个白眼:“我哥有事和你说。”
“喂,刘老师”
他正兴冲冲地想请她吃饭,顺便带上安远,邀请还没发出,就被刘净书淡淡的声音打断了。
“安远跳楼了。”
沈老妈和沈老汉儿脸上笑出褶子来,皱的跟一个包子似的,坐在沙发上给家里的亲戚挨家挨户地打电话。
“喂。”
“玉兰,你妹妹考了四百五十分,肯定能上大学了。”沈老妈得意得很。
“嗯。”
“我过两天给她办场席,你们一家人可一定要过来啊。”
“嗯。”
“还有记得喊上”
“姨妈,现在是十二点过,哪怕月满考了a大b大,咱都明天再说,行不?”
“好好好。”
她挂断电话,转头望向沈绪平:“大娃子”
沈绪平却拿了车钥匙,匆匆出了门,只留下一屋子三个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出成绩了?”净书的大孃小心地看着净书。
净书忧心忡忡,点一下头。
“书书妹儿,你登系统,查查她到底考得有多差,要这么狠心地报复我。”
“大孃——”净书的语气里满是恳求,她不想去看别人鲜血淋淋的伤口,更何况那个人是她的妹妹,更何况那个人正躺在急诊室里c生死未卜,她也不想再去刺激一个悲痛欲绝的母亲,她更不想去做一件明明没有意义的事。
“你去查。”她不甘心,语气不容拒绝。
净书没有办法,只得按照大孃的指示,查了安远的分数。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比这更讽刺的事!
安远!安远!
如果在你飞身而下的那个关头,你肯想想你可怜的母亲!
如果你再强大一点点!
三年都熬过来了,十几天都等过来了,为什么不愿意再多挺一会儿?
屏幕上是安远这三年来连想都不敢想的分数:660。
所有人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好像心被塑料口袋裹了起来,无法呼吸。
安远的妈妈再度崩溃,连连摇头,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命不好,真的是命不好”也不知道说的是安远还是她自己。
沈绪平到医院的时候,安远已经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了。
他大汗淋漓站在净书身边,只害怕她会因悲伤过度而倒下去。
“书书妹儿,你带着大孃都先回去,我们在这儿守着。”
“我这时候怎么可能走?”净书的大孃说道。
“姐,”刘厨师皱着眉头,挤出满额的抬头纹来,“我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安远没了,你还活不活?”
沈绪平惊呆了,他像看着鬼魅一般看着净书的父亲。他还记得他在熠熠生辉的小叶榕下那爽朗的笑c欢乐的笑c那与沈老汉儿截然不同的笑
她仍是不动。
“明天白天我们这群人肯定得去上班的,你到时候不在,谁来守?你先回去把精神养好,以后够得你辛苦的。”
她终于妥协了,提了包,扶着净书往外走。
沈绪平的车紧紧地跟在她们后面。
净书把大孃送回家,沈绪平就在车里等着,好一会儿才看见那栋楼里唯一亮着的一盏灯熄灭了。
净书的步子有些不稳,却不开车了,只身沿着街道往回走。沈绪平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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