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向那坐在西面壁下,尚自背对自己的黄衣僧人,厉声喝道:“魔鬼就是魔鬼,莫再装菩萨了!还有一个穿黄衣的秃驴何在?少爷非剁下你们四只‘驴蹄’,挖出你们的‘驴肝’,jiāo给店家喂狗!”
语音甫落,厨房门口有人接口说道:“慢说只不过是韦小宝的儿子,就是韦小宝和他七个老婆,又有什么大不了得!佛爷们不是怕你,我们不必在店中惊扰俗人,屋后山坡一会!”
两个黄衣僧人中的另一个,出现在厨房门口,向韦铜锤发话叫阵。
韦铜锤因师傅在侧,不敢擅专,先看师傅眼色,见孟七娘对他点了点头,遂取了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作为对店家的赏钱,然后才走出店外。
那两名黄衣僧人,果非胆怯想逃,真是去往店后山坡,举步之间,看得出身手相当矫捷!
孟七娘领韦铜锤,也走向山坡,压低声音说道:“这是藏派喇嘛,可能来自雍和宫的胤祯心腹!你刚才在酒店之中,言语伤了胤祯,他们方出手在鱼中下dú作怪!”
韦铜锤冷笑道:“斗斗胤祯的心腹也好,难道我怕了他们?”
孟七娘笑道:“怕是不怕,但藏派武学中的‘天龙掌’法,和‘大手印’,别出蹊径,也具相当威力!有时还会杂有吞刀吐火等障眼邪术,你要小心,不要 对他们过分轻视……”
韦铜锤方一颌首,表示会意,便眉腾杀气的停了脚步。
因为,才一转过店后,便是一片微有坡度的开旷小岗,两名黄衣僧人已在岗上相待。
韦铜锤冷然问道:“僧人是出身藏派密宗,来自北京雍和宫吧?”
其中一个较胖大,也就是在店中前往厨房下dú的黄衣僧人,冷笑答道:“小贼既知佛爷们是来自京师雍和宫的活佛,也该知道业已犯了欺君重罪,可夷九族!佛爷在鱼中下dú,想超度你一个全尸,已经是特别慈悲了呢!”
韦铜锤失笑道:“多谢、多谢,但如今我师徒竟不领慈悲,不识抬举,又便怎么样呢?”
另一个较为瘦小的黄衣僧人,恶狠狠的龇牙一笑说道:“当今天子,不容悔亵!在文章中区区一句‘维民所止’,都会引起了株连九族之诛!你们在大庭广众之间,公然表露了弑君之念,那里还能容得!佛爷们要取下你师徒首级,用石灰腌好,带回北京,呈给圣上过目,一切悉由圣夺!看是龙恩浩dàng,既死不究?还是行文云南,连韦小宝夫fù也一并拿京,问他们一个教子不严,欺君罔上之罪!”
韦铜锤听得大笑道:“出家人口中,没有禅机,不谈佛理,完全是一片官腔!真象是‘沐猴而冠’,令人看来十分可鄙可笑!想取我师徒的项上人头,凭什么呢?把你们藏派密宗的‘天龙掌’和‘大手印’,先显露给小爷爷看一看吧!……”
语音至此,忽然略顿,双眉一挑又道:“你们既来自雍和宫,定是雍正心腹,来来来,我先给你们看件东西,试试看认得出它的来历?”
话完,回手入怀,取出那面玉牌,向两名黄衣僧人递去。
两名僧人中,似是胖僧地位较高,由他伸手接过,两僧细看以后,均自面色微变。
胖僧“咦”了一声,诧然问道:“你那里来的御用之物?并似还与‘宝亲王’弘历,有点关系?”
韦铜锤笑道:“这是雍正在扬州逛窑子时,亲手送给我一位父执前辈甘风池的,因我yù出关闲逛,遂再由甘大侠转送给我,你们回京时,可问问雍正,实情是否如此?至于‘宝亲王’弘历,那人着实不错,与我jiāo成好朋友了!他的书法不错,词章造诣亦佳,还写了柄扇儿送我!……”
话既至此,自然又取出那柄湘妃竹折扇递过。
两名黄僧人一看扇儿,认出弘历亲笔,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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