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才对!”
孟七娘看他一眼,失笑说道:“展开纸卷着吧,你这回焚香通诚,倒是规规矩矩,且看所抽出的,是个什么字儿?”
韦铜锤果然连半点都不敢调皮,规规矩矩,神色恭敬的,把所抽出的那枚纸卷,慢慢展开,却见赫然是个“”字?
他“哎呀”一声失惊叫道:“父母之丧,可曰‘丁’,这个字儿,抽得当真有点灵气!……”
孟七娘似乎颇不为然的,摇头笑道:“父亲韦小宝,母亲苏荃,都还颇有余年,气运均盛!建宁公主虽则是你七个妈妈之一,却非直系血亲,虽有丧讯,远自云南传来,却仍并不构成丁,你父亲才传谕你哥哥韦虎头和你,不必因私废公,远途奔丧!何况,测字之道,重在推究未来,你既颇爱‘小管辂’之号,不愿徒拥虚名,想要遇事多加磨练,就替我把这个‘’字,仔细用心看看!”
韦铜锤满脸飞红,又对着那个“”字,颠颠倒倒的,细看有顷,忽然扬眉 笑道:“师傅,我看出些花样来了,这个‘’字,是‘夏’字头,和‘爱’字尾啊!……”
孟七娘笑道:“怎样解释法呢?若想使求测字的对方相信,最低限度也要能自圆其说!”
韦铜锤又想了一会儿,苦着脸儿说道:“男女相思,以‘爱’字收尾,口彩当然不错,但这个‘夏’字头,我就变不出什么语汇来了,好师傅,您老人家教我一套江湖口吧!”
孟七娘笑骂道:“又要叫‘好师傅’,又要骂师傅是‘江湖口’,简直心口矛盾,着实该打!”
孟七娘一说“该打”,韦铜锤就伸手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赧然道:“该打!该打!师傅不是‘江湖口’,我真是个‘乌鸦嘴’!……”
孟七娘失笑道:“铜锤听好,师傅的传授来了,但这些话儿,决不是随俗浮沉的‘江湖口’,而是必须奉若经典的‘处世道’!……”
韦铜锤听师傅说得郑重其事,那敢嘻皮笑脸,立即神色肃然!
孟七娘正容又道:“世间事,必先拿稳‘有所为,有所不为’,认准‘有所变,有所不变’!对大节精忠的根本情cāo方面,要择善固执,万劫不磨!对随缘 应对的一些小事,则不妨逢穷则变,能变或通……”
韦铜锤叫道:“对于这个‘’字的拆解方面!应该怎么变呢?我就是不会变啊!……”
孟七娘笑道:“‘爱’字的脚,既确切不移,又是‘好口彩’,也说得通,大可‘择善固执’不必变了,但‘夏’字头,既不可解,便不妨‘穷中思变’我们把这‘’字的上半截,看成‘夏’字的一半如何?……”
韦铜锤“哦”了一声喜道:“不错,不错,恰好是‘’字一半!”
孟七娘道:“这么轻轻一变,道理马上变通,可以说得出了!‘半夏’是yào物名称,也可以说是端阳略过的五月中旬季节。那么,我们把这‘’字测解为此去鹿鼎山,你与马二姑娘,曾在一株‘半夏’yào草之旁,或由于一些‘半夏’yào物之助,彼此重逢结‘爱’!否则,便是于五月中旬的‘半夏’之期,收获‘爱情’结尾,岂不顺理成章,恰符心愿?说不定又可奉承得你这等有钱的阔少爷,赏赐我多少金银财宝的口彩利市!”
韦铜锤如今那里还敢以身边所带的累累黄白之物亵渎师傅?只是一面替孟七娘轻轻捶背,一面涎脸笑道:“天下之大,妙事无穷,委实学得老都学不了啊!师傅,您刚才这一变,便立刻变得圆通无碍,障蔽尽去,真是妙得紧啊!”
孟七娘沉声道:“你不要光看变得妙,有时候坚持原则,有所不变更妙!‘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才是大丈夫!‘鼎镬甘如饴,yīn阳不能贼’,才是奇男子!倘若不论什么大事小事,便遇难立变,那就成了世人所共不齿的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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