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姑娘,想好了没有,是写还是不写?”袁喜好声好气地问。
范兰若咬着牙,勉强出声道:“我,我是真的、疼。”
“左手疼啊?嗨,那还不好办,小事!小事!”
袁喜说着将之前从范兰若手上取下来的几根竹签拿在手里,上前一把抓住了范兰若的胳膊,范兰若以为袁喜又要用刑,吓得身体僵硬,忍不住发抖。
“别紧张,这回不疼,真不疼。”袁喜安慰范兰若,可惜范兰若吃过他的亏,半点不肯信了。
袁喜无奈地叹气,将手里的竹签子以极快的速度插·进了范兰若左手手掌中,范兰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扎成了血窟窿,鲜血淋漓,吓得就要惨叫,临出口时却发觉左手并没有痛觉,就连之前疼得它死去活来的手指都不疼了。
“不疼了是不是?你看,我没骗你吧。”袁喜得意地一笑,指着范兰若那惨不忍睹的左手说,“这招叫做截穴断肢,是我从我师傅那里学到的秘技!不过我师傅手艺好,扎下去不带流血的,我就不行了,怎么也得受让人点皮肉伤,你将就将就,聊胜于无嘛!”
“断、断肢?”从袁喜那一连串的废话里,范兰若只听到了这两个字,忍不住感到一阵恐惧。
“啊,对,断肢!”袁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过你别怕,你的手现在还没断,你还有两刻钟的时间决定要不要这只手。”
范兰若看向袁喜的目光,像是看着什么危险的怪物。
宁易只是冷漠,而袁喜却是笑嘻嘻的就能要人生不如死的,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残忍,仿佛天生的刽子手。
“两刻钟之内,你左手会毫无知觉。两刻钟之后么,如果我不帮你把这些签子取下来,你左手手腕以下的部位就再也不会有知觉了,接下来手掌还会像一块生肉一样腐烂生蛆,唯一的办法就是……”袁喜咧嘴一下,做了个一刀切的动作,“砍下来!”
范兰若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左手,虽然不再疼痛,但是她内心感受到的惧怕更胜之前,她能不惧死亡,但是她害怕自己的手真如袁喜所说的那样,成为一块生蛆的腐肉。
“范姑娘,你还要再想想吗?”袁喜笑眯眯地问。
宁易早有些不耐烦,转身欲走,“给她时间考虑。”
“是。”袁喜连忙应了一声,又凑近了些小声提醒范兰若,“姑娘要想多久都成,不过你的左手只剩下两刻钟了。”
袁喜说完也欲离开,范兰若忍不住叫道:“等等!”
宁易没有理会范兰若,继续往前走,还是袁喜连忙跑上前去,赔笑着拦住了宁易,“大人,她愿意写了,要不再给她一次机会?范姑娘,这次你真想清楚了吧?”
袁喜后面那句话是笑着对范兰若说的,但是那笑容里却有一股阴森森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范兰若被他折腾得怕了,认命道:“我写。”
宁易冷睇了袁喜一眼,拂袖转身。
“盯着她写,再一句废话,右手也给我废了。”
“好嘞!”
袁喜立即走回书案前,给范兰若磨墨,盯着她写字。
范兰若没敢再耍花招,接过笔,伏案写了起来,赶在两刻钟之前将那封信默写了一遍。
范兰若放下笔之后,像是被抽去了生气,摊倒在了桌上。袁喜第一时间将那墨迹未干的纸递到了宁易面前,“大人请过目。”
宁易接过纸,低头默不作声地看完了,果然与之前给杨成英的那封信一样,他看不出来任何不对之处。
“大人,有问题吗?”袁喜见宁易看完之后没说话,有些摸不准。
“没有,很好。”宁易将纸折好,也不管墨迹干没干透,塞进了衣袖里,“给她把穴道解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