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津里的秦家院子不能回了。
官府应该不会闯进去搜人毕竟抄官员的家是非常严重的事而此时王凌、秦亮都在大魏有兵权。但今天抓捕蜀国奸细的事发生在乐津里为防节外生枝秦亮等去了吴心的住处。
三人围坐在一张小几案旁上面放着吴心买豆腐的时候、买回来的五味卤肉还有几块之前带的麦饼干粮一坛酒。
秦亮犹自拿筷子蘸碗里的酒水在木案上画着直线。一边画、一边琢磨城中的路线。
玄姬若是步行赶去乐津里那便能在半道等到她。但如果她先叫人赶车、送到乐津里附近的小市或是别的地方那在路上就很容易错过了。
当时商议的时候并没有说起这么细枝末节的事。
世事便是如此即便是接个人这么简单的单线事件中间出现一点意外、便可能打乱计划。
如果是某项太过复杂、多线并进的阴谋执行时出现意外、脱离预计几乎必然会发生。这也是秦亮认定阴谋谋划者必须短、准、快的缘故。
“明天刚开里门我们便先去乐津里的院子。”秦亮看向吴心道“卿到院子里等着我赶车去半道找人找没找到都回乐津里接你。陆夫人就在这里等着等我们办好事再回来接夫人。”
吴心点头应了一声。
陆师母小心地问道:“府君等要去何处?”
秦亮看了她一眼“回庐江郡。仙姑可愿与我同行先去六安?”
先前秦亮已经想好了费祎既然大度不计较战场上各为其主的事、还费劲派人过来拉拢那么这条线最好保留着。到时候万一他在魏国的处境无力回天他可不愿意坐以待毙必将设法带着王令君玄姬等人跑路。秦亮对司马家的信誉完全不信戒心已是太深。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马上要掉脑袋的境地他不会跑路。
但身在庐江郡其实最容易跑的地方是吴国去蜀国有点费周折。不过吴国那边没接上可靠的线多一条路总不是坏事。
陆师母有意无意地仔细观察着秦亮。
秦亮自认神情举止还是很端正、正气的。所谓相由心生他平素并没有多少婬邪之心主要因为他认为食色性也、有时候不过是正常慾念而已所以很坦然。
不像大多数古人一边有慾念、一边又自己认为是邪恶的事;所以即便是纨绔子弟、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会说一些“小女郎让哥哥玩一下”之类的猥琐话表情也很婬邪。秦亮几乎不会这样做他很正经。
果然陆师母犹豫了一会便开口道:“夫君尚在牢狱之中我暂且不想回蜀国。我在洛阳也没有了信任之人若府君不弃只能如此。”
秦亮不动声色道:“你们不是还有使命吗?”
陆师母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但他此时并不想多说。
其实这事就跟歼情似的你以为妇人不情愿说不定她半推半就、就等着你勾搭妇人又不好主动。秦亮也是如此他不能主动说自己有异心蜀国那边什么态度、得使者自己说出来。
但秦亮与陆师母只是第二次见面、彼此间的关系仍很微妙仿佛回到了秦川茅庐。双方从表现看应该都没有害人之心、反而有恩义但又无法完全信任。这回彼此都比在秦川时的防备心少了很多不过又未完全消失。
……此时在王家宅邸穿着灰色麻布深衣的王玄姬轻轻走上了阁楼。衣料颜色似乎与古朴的房屋融为了一体。
然而只有衣料颜色没什么用她白净无妆容的脸、脖便与朴质的木头窗棂格格不入。那白皙的肌肤非常细腻有光泽白如雪细如缎、非常明艳与周围无生命的木窗墙壁十分迥异。
线条圆润的匀称鹅蛋脸上一双瑞凤眼更是顾盼生辉眼尾上扬之姿、更是有妩媚之气但她的神态却很严肃些许忧伤中带着不近人情的眼神。
此时她的心情还很复杂期盼之余又有些焦急、担心着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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