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中的王玄姬也好像忽然被惊醒了。
她已不想继续再听这首曲子便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走过一段回廊来到自己的房间里。
刚侧身躺下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肩膀被人掰了一下。王玄姬毫无抵抗地被掰过来从侧躺变成了平躺果然眼前出现了母亲白氏的脸她身上发沉的感觉也随着躺姿的改变仿佛向四周自然地稍稍铺开觉得略微轻松了一点。白氏还把脸凑了过来仔细观察王玄姬的眼睛。
王玄姬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白氏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王公渊看上他哪点。”
王玄姬“嗤”地从洁白的牙齿间发出一个冷笑般的声音“看看阿父的奏报罢前厅就有。算了反正君也看不懂。”
白氏顿时不高兴道:“好好的一句话卿说出来、怎么总是那么难听?哟卿是在怨我挡着道了?”
王玄姬不吭声心道:我是否不应该说话那么难听?
但也只怪他自己蠢听不出来我是因为什么生气。如果平白无故我不会说客气话?就像她在大市上说的那句明天就把东西送还给君不就是找不到怪罪他的理由、才会莫名其妙地反复纠缠一匹丝绸吗?
她转念一想好像也不能全怪别人。彼此几乎都不认识刚说平生第一句话就呛别人好像是过分了点极容易让别人误会、误以为被厌恶了。
王玄姬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应该更大胆一点更主动一点?不过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
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唱那首曲罢了。
王玄姬重新翻了个身对着墙壁侧躺心道:算了就这样罢就这样罢反正也才见过两次面有什么放不下的?
不料她刚翻过身去马上又被掰了回来。她只好无辜地继续仰躺在榻上看着白氏无言以对。
白
氏看着她的脸道:“上次给卿说过的那个郎你看不上?”
王玄姬依旧一声不吭。
白氏似乎也觉得有点无趣又再次观察王玄姬的脸和眼睛总算放过了她。王玄姬根本没哭过能看出什么来?
王玄姬又翻身过去对着墙壁等她听到关门的“嘎吱”声这才犹自“唉”地长叹出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王玄姬也没睡着便从榻上爬了起来穿上鞋出了门。没一会儿她从一条廊芜慢慢走过去就来到了一座门楼前上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的庭院位于府邸的里面因为只留了两个侍女平常既没有闩门、也没看守但寻常也没人敢进去。王玄姬与令君年纪相仿就差了几个月王玄姬辈分大、年纪稍小俩人倒也谈得来。王玄姬来这里便不会被人责骂。
一道墙把内外隔开外面的弦声歌声立刻就听不见了。没一会儿王玄姬就碰到了个侍女侍女说女郎在阁楼上王玄姬便径直上了阁楼。
近两日长兄王广谈的那些事就好像与这王令君无关似的她是什么也不管仍然有心情在这里抄文。
“姑。”令君放下毛笔跪坐在垫子上缓缓地俯身行礼。
王玄姬也还了礼便在旁边跪坐下来偏头去看令君抄写的东西问道:“抄这个有用吗?”
“有用的。”令君的声音很清澈说话也很温柔反正王玄姬从没听过、她说过难听的话。过了片刻令君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姑会抄吗?”
王玄姬摇摇头道:“我不用抄文也有办法解烦闷。”
令君用随意的口气轻声问:“什么办法?”
王玄姬没吭声自觉说不清楚。处境不同自然习惯也不一样有什么好说的?令君没听到回答也不执着继续问两人沉默下来。
令君一直好像都有什么心事但王玄姬从来不问这也大概也是令君与自己相善的缘故。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不时闲聊有时候只是坐着不说话阁楼上分外静谧。
独自呆在这么静谧的地方王玄姬觉得自己不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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