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红当年贿赂的第一人便是楚将军!
晋文帝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君王,只要帮他把朝廷顶住,让百姓安康,官员们有些小心思,他一般都睁只眼闭只眼。
人性本贪,他深谙人性,只要不做得过分,功大于过,无伤大雅。
但公孙红的案子当年闹得实在是太大,上百万两赃银不翼而飞,事主抓到皇城脚下的大理寺,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死在牢里,说是畏罪自尽,谁信?
晋文帝作为君王的权力和颜面都受到挑战。
当年他便是震怒无比的。
但他也深知,再查下去只会牵连众多,很有可能会引起朝中震动。
这件事也成了他帝王生涯中的一根刺,他想拔,随着时间的推移,刺却越陷越深,最后嵌进肉里看不见了,只有被人按到病灶时才会隐隐一痛。
现在他的儿子把案子拉出来彻查,并且还查明白了,他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与此同时,他又很烦恼。
楚将军这根刺,太难拔出了,握有重兵都是其次,他是肃亲王的女婿,还是颖王的岳丈。
办他,第一会打了肃亲王的老脸;第二会跌尽颖王的威信。
晋文帝好生为难。
“这狗东西!枉朕这般器重栽培他!”
南宫丞早算到晋文帝的考量和迟疑,若有似无的说道,“其实儿臣十天前便查出了眉目,正是因为这案子确实错综复杂,烦心得很,才会去秦楼买醉消愁。不如,就到此结束?父皇心中有数便是。所幸一百多万两也不是太大的数目,儿臣是右心人,左边这一刀也没要到儿臣的命”
晋文帝的眉宇倏地就凝固了,怒火再次蹿起,贪污受贿已是重罪,竟还想要皇子的性命来掩盖罪行!他这个皇帝若是再装聋作哑,那些人大概以后就更无法无天了。
“查都查出来了,就此结束算什么事?以后朝中官员全都效仿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国之根基都要被侵蚀坏了!”
晋文帝大掌一挥,便在批捕令上盖上玺印。
“所有涉案官员,通通给朕关了!”
南宫丞达到目的,却开始反劝晋文帝,“儿臣斗胆有句话要说,父皇,这样不妥。”
晋文帝看向他,带着审度,“怎么不妥?”
“这案子一共涉及大大小小十四个官员,其中以楚将军独收九十万两为首,其他的官员几万两到几千两不等,儿臣一一查看过这些官员这几年的考核,有浑水摸鱼的,却也有政绩突出的。儿臣的意思,找由头将这些浑水摸鱼只知收受贿赂的无能之辈关押治罪,而那些政绩突出的,折中扣官饷c贬官职,旁敲侧击的敲打,只消有点脑子的,肯定知道是公孙红的案子翻了,他们必定恐惧,恐惧之下接下来数年都不敢再乱来,还会拼命建立功业来抵消罪行。”
晋文帝眸中露出两分赞赏,“那楚南山呢?”
南宫丞适可而止,“儿臣的眼光和谋略不如父皇,怎么处置楚南山,儿臣实在想不出。”
晋文帝沉默了一会,挥挥手,“你回去吧。”
南宫丞也不多言,让抬他进来的属下抬他出去。
看着他软弱无力的样子,晋文帝突然道,“这件案子,你办得很好,也办得很有见地。”
南宫丞微怔片刻,他长这么大,即便是在边疆流血流汗打下胜仗归来,晋文帝也没这么直白的夸过他。
父皇老了,开始巴结儿子了。
南宫丞心想。
从皇宫回来,南宫丞便继续蛰居,前些日子他日日只吃一餐,把自己饿瘦了一圈,弄得可怜巴巴的去见晋文帝,现在他要补回来了。
男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成何体统。
他一到家,便从担架上下来,步履如飞的走到长淮阁找白晚舟,哪里还有半分受重伤的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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