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是压根还不知道白晚舟怀孕。
而太后跟国君说的,就是这件事。
她没有当众宣布,而是悄悄和国君说,给国君留足面子,毕竟,小宛民风再开放,原配夫妻对孩子才是最好啊。
国君这厢一松口,肃亲王和瑞亲王轮番上阵,说五月十六是个多么多么好的日子,这一天诸事咸宜,尤宜婚嫁!
在这一天成亲的新人,是被上天祝福的。
晋文帝坐收渔利,表示很惬意。
那些曾经看不起白晚舟的,一个个改了风舵,前来贺喜。
庆王妃却始终还没接受今日发生的一切,迟迟没有去与淮王夫妇道一声喜
。
比庆王妃更难受的是此时还在厢房里的颖王夫妇。
楚醉云挑起这个事端,本意是让小宛国君迁怒南宫丞待他孙女不善,搅了这桩婚事,至少也让婚事没有那么顺利!
可后来晋文帝看她的眼神,仿佛当场就能射死她一般,她害怕了。
她没想到晋文帝这么看重这桩婚事。
就在刚才,她透过窗纱看到太后c外叔父c外祖父都来了,便知不妙!
这会儿她才想明白,这桩婚事牵动两国和平邦交,邦交手段中,还有什么能比儿女缔结婚姻更加牢固?
小宛和东秦从前不是不好,国君一个变脸,便能不顾你死我活的打起仗来,这桩婚事在这场仗之后,显得多么弥足珍贵!
晋文帝和太后c肃亲王c瑞亲王四人联手促成,这桩婚事只能成不能败!
而她,为了和白晚舟那么一点上不得台面的过往,竟当众叫晋文帝难堪。
她在找死。
她身子筛了几筛,可怜巴巴对颖王道,“星哥,我身子不舒服,你带我回颖王府吧。”
颖王虽陪在她身旁,但自打进了这间厢房,就没说过话。
半晌,才摇摇头,“怕是回不了了。父王叫我们到一边歇会儿,并没允许我们回家。醉云呐,往日你有什么错处,我都愿意替你担,替你扛,可是今日你犯下的这个纰漏,我怕是扛不住了。”
楚醉云美好的翦水秋瞳中蕴着两包欲出不出的眼泪,“我是无心的。”
颖王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你总是犯无心之过。”
楚醉云有些绷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我?觉得我有意害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一心向着那个贼女了!”
她鲜有失控的时候,每每提到白晚舟,却总是张牙舞爪原形毕露。
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啊!
她不是最卑贱的贼女吗?
她不是已经被皇家除名了吗?
她不是一心向野只图偏安一隅吗?
为什么频频出现在皇家,一会认个皇后做义母,一会认个国君做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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