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心虚,低头不敢说话。廖涵亮却梗着脖子道,“这是我们廖府的事,表嫂手伸得太长了吧?”庆王妃冷睇他一眼,缓步走到他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冷不防扬手狠狠赏了他一巴掌。廖涵亮被打懵了,捂着脸跳脚,“你凭什么打我!”梅姨娘也不缩着脖子了,心疼得抱住儿子,“王妃,您这就不对了吧!”庆王妃一个字的废话都不与这对蠢货多说,“把字条送还淮王府,夹着尾巴滚回去。”廖涵亮忍无可忍,“当个王妃了不起啊!你娘家又算哪根葱,敢对我这个廖家子孙指手画脚?老子凭什么听你的!”庆王妃不怒反笑,“廖家确实厉害,那也是廖相一人撑起一片天。你这个啃吃祖荫的庶子也有脸天天把廖家挂嘴上?让本妃来猜猜,老爷子和贵妃若是得知你们母子顶着廖家的名头跑到淮王府讹诈,会怎么惩治你们。”梅姨娘面露惊恐,“这怎么是讹诈呢,这是白秦苍给婉儿的丧葬费”庆王妃冷冷道,“本妃已经给过你一万五千两。”五万两银子到底魔力巨大,梅姨娘大着胆子道,“说起来,婉儿的命是王妃害死的,王妃若让奴家去还了白秦苍给的丧葬费,是不是该”庆王妃眸光冷厉,朝梅姨娘面上一扫,还未说话,已经将她凌迟,“梅姨娘,别怪本妃没有提醒你,人心不足蛇吞象,别说五万两,五十万两本妃也不是没有,只怕你们有命拿没命花。”梅姨娘看着她眼底杀气四射,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物,打着抖按住还待理论的廖涵亮,“王妃放心,我们会去还的。”庆王妃戴上斗篷,冷冷回望母子一眼,便离开了。廖涵亮见到嘴的鸭子飞了,气得直跺脚,“娘!怕她做什么!咱们好容易下决心才把姐”梅姨娘捂住他的嘴,“一万五千两不是小数,够你买几进像样的宅院娶媳妇了,你姐的事,以后漫要再提起,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淮王府,膳堂。裴驭一脸傲娇,“怎么样,我说过这银子肯定回来的吧?”南宫丞早习惯他这些鬼聪明,笑着往他杯中加满酒,“一边喝一边吹,吹牛别耽误喝酒。”裴驭仰脖喝干,白了他一眼,“谁吹牛了?”白秦苍又替他斟满,“不是吹牛不是吹牛,裴驭真乃神机妙算,白某人甘拜下风,佩服得紧。”白晚舟和红岄共饮一坛梅子酒,对红岄挑了挑眉,“别听我哥妄自菲薄,他一个率真的山贼,不会京城里这些弯弯绕是正常。”红岄抿嘴直笑,裴驭无语。南宫丞任由几人胡闹了一会,才道,“白舅爷先别急着夸他,骄傲起来容易影响下一步发挥。”白晚舟顿时来了兴趣,“裴狐狸还有后招?”裴驭掏出廖涵亮写的收条,吹一口气,贱嗖嗖道,“人家又没收银子,我当然要把收条还回廖府啦。廖老头这些年自诩高风亮节爱惜羽毛,要是知道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孙子抽他下台,不知会不会气死,妈呀,我迫不及待想看他跳脚的样子怎么破?”裴驭计算精确,收条不偏不倚在廖府宴客时当众还给了廖丞相。廖丞相的心情不得而知,反正据裴驭描述,脸比包公还要黑两个色号吧。当晚就把梅姨娘母子家法伺候,梅姨娘不堪重刑供出了庆王妃,廖丞相气不打一处来,又到宫里把廖贵妃一顿劈头盖脸的鬼骂,廖贵妃这把年纪还挨老爹骂,那口气哪憋得住,又把庆王夫妇喊到宫里。“你是猪脑子吗!皇上都赐婚了,你干嘛去逼婉儿悔婚?搞出人命就罢了,还留下这种把柄给人家!丞相府和庆王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这件事是庆王的主意,庆王妃也是遵循他去办的,如今这般背锅,本指望庆王能替她说两句,可庆王就那么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庆王妃胸口如堵了一块巨石,良久,才道,“是儿媳的错,儿媳以为婉儿嫁给白秦苍会辱没廖府门楣,才会出此下策。”“皇上赐婚的那一刻,廖府已经被狠狠打脸了,你还看不出来吗,皇上就是想借白秦苍来杀杀廖府的威风。你如今把人逼死了,皇上会怎么想廖府,怎么看丞相?怕不以为是丞相指使,抗旨不尊!若皇上对丞相离了心,你以为还有谁支持庆王去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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