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乡村街道静谧悠远,耳畔的凉风肆虐不止。
裴峥还没有睡意,索性裹紧了大衣,沿着小石子路慢慢往河滩走。
他小时候经常跟爷爷来这里,每到寒暑假都要住上月余。
老爷子带着他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捉虾,热了就脱光在溪水里洗个凉水澡,赤着脚丫顶着漫天星辰回家。
裴峰刚才说的没错,老爷子确实没把家族的重担强压给他,也支持他做个职业球员。
老爷子说,拿金牌为国争光,比守一份小小的家业要光宗耀祖。
裴峥认定了那个目标,并一直努力着。
他还记得收到省队集训通知那天,拿着通知书去裴常天坟前上了柱香,转头就去问苏月茉对自己做职业球员的看法。
那时候裴峥就认定了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对前途的规划说给她听。
苏月茉不懂得其中利害,让他去找裴馨竹商议。
“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裴馨竹可不知道。”
裴峥当时很狂,认为自己选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哪里想到,后面横生那么多波折,要兜兜转转这么久,才能重新回到裴家长孙这个身份里。
裴峥回程路过宗祠,透过印花玻璃望进去,裴峰还在笔直跪着,不动不摇,有点毅力。
回到房间时,裴馨月和裴若卿母女俩正等在他房间门口。
这几天裴峥一直跟族里的男人们同寝同食,根本没时间跟二人多说话。
“我看看,打得重不重?”
裴馨月上来就
要脱裴峥衣服,说着,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你说你,何苦挨这一顿呢。我都打点好了。”
裴馨月的捷径他知道,跟裴家素交甚笃的望族联姻,比如尹雪,比如周瑶,用外族名望为裴峥背书担保。
裴峥笑着抹干了裴馨月的眼泪,紧紧抱了一下,语气舒缓地安慰道:
“没事的小姨。男人还怕疼么,就得光明正大,不能走捷径,爷爷在天上看着呢。”
裴馨月叹了一口气,释怀了。
想当初那个易燥易怒,火药桶一样的小男孩长大了,有担当了。
“小姨,以后不要给我安排相亲了。”
裴峥眸色淡淡,望着裴馨月认真地说:
“那个人的案子已经收集完证据,不久就会起诉。等这一切结束了,请小姨为我做主,跟茉茉提亲。”
裴馨月愣了一下,问道:“苏家那个?”
裴峥点头,裴若卿也跟着抿嘴点头。
这世界也没有第二个让裴峥称呼得这么亲昵的姑娘了。
“行!只要你喜欢,小姨没意见!你妈肯定更没意见!”裴馨月应得爽快。
深了,裴峥催促母女二人回去休息。
裴馨月转身上楼,裴若卿还没走,扒着门框看他。
许久没跟同龄女士呆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即便是裴若卿他也觉得不自在,没说几句话就开口赶人:
“去把裴峰放出来吧。”
“跪着吧,裴家长孙的命令,谁敢不从。”裴若卿在一边嬉笑。
“那你也去跪着。”
裴峥脱了外套
,被鞭笞的伤口撕裂着疼,正想掀起来衣服对着镜子看看伤口,却发现裴若卿还没走,眼睛叽里咕噜盯他看。
“还不走?”裴峥要脱毛衫的手停了下来。
裴若卿从棉服口袋里掏出两瓶药,晃了晃说:“脱光,给你上药。”
裴峥将毛衫扯平整,拧眉不悦:“你一个已婚妇女,给别的男人上药?”
“又不是隐私部位,怕什么。”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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