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正常。老人们这是在自杀呢。”
“什么!”
任重甚至忘了猎杀者就高悬在头顶不远处一脚踩死刹车。
陈菡语再重复一遍“自杀啊怎么了?”
自杀!
这俩字在任重脑子里恍如闷雷炸响。
他愣住了。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别过脸去目光穿过车窗死死盯着外面。
同时他用极慢的语速一字一顿问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任重的牙关咬得很紧脑门青筋暗爆。
前一瞬看着还安宁祥和的场景此时在他眼中只透出股诡异阴森可怖的氛围。
卡车依然是那些白色卡车除孟都集团分公司的字样外还有个小小的代表医疗的红边白心小十字架。
人还是那些人但只有全部往里走却没人往外走。
卡车顶部是有两条传送带一条正将一些圆滚滚的东西送往高台另一条则将同样的东西往回送。
高台上猎杀者依然在忙碌。
机械臂像蜜蜂的触角正将血淋淋的东西往回送。
同时另一只机械臂又从高台上抓起个东西扔向后方的凹坑。
任重全部看清楚了。
在传送带上往返的是老人们的头颅。
脖颈切口很整齐还泛着白雾应该是有冷冻过可以防止血液飞溅。
被猎杀者取走的是大脑。
不需要陈菡语再给他解说他已经全懂了。
老人们的确在排队自杀。
猎杀者在及时取脑。
看懂了现象任重却想不通缘由。
他静静地看着依然在排队的人群。
这般场景让他想起一个画面。
这些老人的死法和屠宰场里排队走进鬼门关里的猪有什么区别?
任重脸上狰狞的表情一闪即没。
因为他马上反应过来猎杀者近在咫尺自己要伪装。
尤其是他从陈菡语先前那稀松平常的语气里听出了东西。
这是常态。
自己是活在这世上的荒人也该和陈菡语一样见惯不怪。
任重闭上了眼睛用手捂住脸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任先生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稍微有点累。”
任重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藏住骤然爆发的血丝重新轻踩油门。
奔雷车再度向前平稳地缓缓驶去。
任重在心里责骂着自己。
远远看见猎杀者和这些排队的老人时我就该意识到了。
我竟在这里停车还问别人。
我该直接走的。
我太愚蠢了。
我的伪装还不够完美还是因为我依然不够适应这世界。
但我真不想要这种完美!
虽然任重什么也没说但每个人都察觉到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肃杀清冷。
陈菡语隐约察觉到了异常。
她知道任先生是个过分善良的人主动解释道:“任先生我们不清楚城市里的情况。这你可能是第一次见。但这的确是小镇荒人中的老人们常见的归宿。每到普查之前的两个月都会陆续发生。”
“很多年迈者为了把自己排序靠前的临时荒人名额让给子女让子女能留在小镇里会做出这选择。并且孟都集团还会支付报酬这又是一笔可以留给子女或者家属的收入。这的确是很常见的现象。郑甜和她弟弟的名额就是这样来的。可惜她弟弟没能活到现在。”
陈菡语在讲述这些事情时非常平静仿佛在讲着今天的天气如何。
任重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陈菡语是好人还是坏人?
任重觉得陈菡语的本性还是个好人。
她也遭遇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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