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人人噤言。武林中说到评理,可并非单是“评”一“评”就算了事,一言不合,往往继之以动武。众弟子都知道,师傅岳不群的武功固然高,但是比之左盟主,可能还要差了一截,而且嵩山派人多势众,与左冷禅同辈的师兄弟就有十多个人,号称‘嵩山十三太保’。
凭着岳不群和夫人再加上他们这些武功平平的华山二代弟子,若是想上嵩山评理,恐怕是以卵击石,未必能站得什么上风。
岳夫人明知道此去根本不是上什么嵩山,对众弟子说道:“咱们华山派的事情还轮不到嵩山来做主,左盟主纵然武功盖世,咱们华山派也是宁死不屈,你们谁若是谈胆小怕事就留在这里好了。”
师傅和师娘都发话了,众弟子当然不能说自己胆小,自然是师傅和师娘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群弟子都道:“师父师娘有命,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岳夫人说道:“很好,现在大家都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之内,我们启程。”
岳夫人又来看令狐冲,看到他虽然内伤有所平复,不至于危及到性命,却仍然虚弱不堪,这个大弟子一年来受伤的次数,恐怕比别人十年的都多,这也是性格使然。岳夫人觉得有些抱歉,如果这是平常的时候,就可以由岳不群为令狐冲疗伤,不过,正赶上有强敌来犯的时候,岳不群不敢耗费紫霞神功的内力替令狐冲去去除内伤,只能让他先伤着,慢慢调养好。
令狐冲反而安慰师娘,说:“徒儿休息休息就会好了。”岳夫人又带着岳灵珊去打点车驾,打算载着令狐冲离开。这个大徒弟虽然受伤,但也绝对不能把他自己丢在华山之上,敌人来犯岂不是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林平之来看令狐冲,令狐冲刚好醒着。令狐冲想起林震南临终前所托,而他自打回到华山之后就一直在思过崖思过,几乎没有机会与这个林师弟见面。耽搁这么久,将近快一年的时间他还未能将他父亲的遗言告诉他。刚好此时也只有他们两人,正符合了岳不群说林震南的遗言应该单独告诉林平之的条件。令狐冲于是对林平之说:“林师弟,令尊去世的时候,有一句遗言托我告诉你。他说向阳巷老宅中的物事,要你好好照看。不过千万不可翻看,否则祸患无穷。”
林平之奇道:“向阳巷老宅?那边早就没人住了,没甚么要紧物事的。爹叫我不可翻看甚么东西?”
令狐冲道:“我不知道,你爹爹就是这么两句话要我转告你,别的话没有了。”
岳不群见到妻女再打点令狐冲的事,说到:“冲儿现在身受重伤,不宜奔波劳碌。如果带着他急行,恐怕会让他伤上加伤。不如让他在华山上休养,这次下山不要带他了。”
岳灵珊说:“那也不能将大师哥留在华山上,下山之后如果拖慢了整体的速度,连累大家走不快。我再带着大师哥走别的路,咱们约好了之后再在某地相见就是。”
岳不群不悦道:“胡闹!为父是这个意思吗?难道我会怕自己的徒儿受伤拖累了我,我还不是为了华山派的百年基业着想。”
岳灵珊再要说什么,岳夫人挡在女儿面前,说道:“师兄,珊儿并不是要顶撞你的意思。我们确实不能将冲儿留在华山,万一敌人来犯,他根本独木难支,一切都等下了山再说。”
其实此时岳不群对令狐冲确实有所不满,觉得他不好好练华山派的武功不说,还不知道在哪里练回了高明的剑法,这么重要的事却对他这个师傅绝口不提。那桃谷四怪在华山大道一通,又让他们华山派中人像丧家之犬一样不得不避其锋芒,仓皇逃走。而那四个人都像是令狐冲惹回来的!他华山派以岳不群为首,平时都与人和和气气,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过这么多麻烦,所以少不得有些迁怒。奈何岳夫人疼孩子们,他想要多说几句也会受到阻挠,只能由着他们去了,反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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