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人诧异眼光中,三个人直奔店里,远远地看到被烧穿了大洞的店面,被夹在中间的陈思静发出一声大喊:“我的娘啊!!”
南西篱喊:“没事,静静,没有伤到人!”
“没事的!”
“顶住啊!!”
陈思静喝了一大杯滚烫的黄酒,才算是定下心来。南西篱跟众人喁喁细语的解释着:“他们果真放了人在路上埋伏着,还带着扬小石子儿的簸箕和磨尖了的铁杆子……幸好我们半路返回……”
成甯脸色铁青:“簸箕?铁杆子?哼,看来请了行家来啊。”
叶斐然不懂:“什么意思?”
成甯说:“所谓各行各业各有其自保的路数,青皮混混打架,用的是小攮子、石灰、打狗棒。哪怕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泥瓦匠,也有自保的路数。比如说打群架,首先拿起簸箕,装上大半簸箕碎石子儿,那俩麻绳一系。再把铁杆子、铁钎子拿砂轮磨尖了。真开阵的时候,派人叫阵。叫阵完了,两个人把麻绳一抖,簸箕里的石子儿就扬出去了,连石头带灰尘的,能让人直接迷了眼睛。最后喊冲锋,举着铁杆子往人前冲,一扎就一血窟窿。两三轮冲锋下来,势力弱的一边就没有人填上去,该分胜负了。”
“而且,这样做还有个好处。万一惊动官府,两边立马把东西一收。石子儿啊篾萝啊铁杆子只说是吃饭用的家伙,谁也寻不出错处来。”
叶斐然领会极快,马上说:“所以这些人是泥瓦匠?”
成甯再次摇头:“又错了。”
叶斐然:“……”
相公,能不能别让我在你面前那么像个傻子……
成甯说:“谁都不是笨蛋,泥瓦匠这一套,城里谁不知道啊。何况出门在外凭手艺讨饭吃的人,以和为贵和气生财。能够闹出这般见血出人命矛盾的,可以说少之又少。这是其一。”
扳下手指头,一丝丝一缕缕的继续分析:“其二,确实,最近京城里出来一桩大活计,足够让两伙子人红了眼动了杀心,就是陈府的火灾。然而,仔细一想,前脚火灾,后脚泥瓦匠械斗,不是太刻意了吗?反正,能骗的了别人,是骗不了我,更骗不过应天府尹那老江湖的。”
叶斐然听得耳朵都动起来了,不禁鼓掌。拍了几下巴掌,想起当着陈思静这么做似乎不妥,停了下来,偷偷看一眼陈思静,却发现陈思静自个儿都给听入迷了,瞪大眼睛愣愣的。
南西篱说:“阿成分析得没错。那些人,显然是化妆打扮成泥瓦匠再等机会下手的。不过目标似乎不是静静,而是另有其人。”
叶斐然说:“是谁?”
南西篱和成甯异口同声:“陈三叔!”
叶斐然愣住了:“陈家那个不争气的老三?”
“陈三叔平时可没少结仇。这一次静静是被殃及池鱼。幸亏了二丫提醒。”南西篱说。
叶斐然很聪明,马上反应过来:“至于店里的石油火弹,是另一回事了。”
南西篱冷笑道:“那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落下的罢了……小事一桩。留给我们来处理就好。”
叶斐然眼见没什么能够帮上忙的了,店里又忙乱着,就识趣地告辞。
回家路上,成甯说:“二丫,你到底怎么知道街上要出事的?”
叶斐然说:“说起来可能你不信,是你儿子梦见的。”
成甯咧开嘴:“蛤?”
叶斐然说:“初五做了个噩梦,就是街上那个事儿。他哭着告诉我,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出来看看。没想到全都成了真的!”
成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二丫,也许只是巧合。”
成甯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胆子比人还大的。叶斐然却不一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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