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回到王府里的时候,心里一直萦绕着的某个念头,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走路的脚步眼瞅着就轻松多了,不由自主哼起歌儿来:“隔了千山远,同乡总是情。乡音不改……”
恰好见到春分站在门口徘徊,低头绞着拍子,就走过去拍了拍她:“春分姐姐!”
春分一不留神被吓一跳,回头看到立春,粉面含嗔:“是你啊!吓死人了!”
立春笑说:“有心事呢?这么重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春分忽地脸一红,还没说话,门帘子一掀,砚铭红光满面的走出来,径直在立春面前走过,喜滋滋的说:“成了,夫人允了!”
立春眼瞅着砚铭握紧了春分的纤纤玉手,瞪大了眼珠子:“……”
什么情况??
春分猛地抽回手,脸红成熟茄子:“别闹,有人呢……”
砚铭这才发现了立春,也是闹了个大红脸:“呃,立春姐姐,对不起哈。竟没看到您!”
作揖鞠躬的,麻溜利索离开春分一尺远。
立春只觉不敢相信:“你们这是……”
砚铭来了精神,笑道:“我刚才跟夫人提亲,要迎娶春分姐姐。夫人应允了!到时候立春姐姐可一定要赏脸来喝两杯水酒啊!”
立春自然欢喜:“那真的是恭喜了!”
春分一改素来成熟老练的做派,绞着帕子站旁边,俨然就是一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立春跟春分道了恭喜,春分说:“你是不是还要找夫人回事?赶紧去吧,夫人这会儿有空。”
立春一听,忙掀帘子进了屋。
她一进门,叶斐然就笑着说:“立春,刚才是不是在外面见到了砚铭?知道他们的好消息了吧?”
立春说:“果然是好消息。就是不知道春分姐姐怎么突然跟砚铭好上了的?她好像比砚铭还大两岁呢!”
“有些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啊。只要看对眼了,年龄不是问题,出身不是距离。谁会想到春天一只纸鹞,会牵出一段姻缘呢?”叶斐然微笑着说,“你那边的事情办得顺利么?”
立春弯了弯膝盖,说:“很顺利。几位公子请我向夫人转达谢意。”
叶斐
然说:“那就好。”
立春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奴婢这就告退了。”
正欲走,叶斐然叫住了她,说:“你等一会儿。”
立春:“?”
叶斐然说:“春分和砚铭成亲之后,虽然还在府里做事,但是她以后就是管事媳妇了,屋子里伺候的事儿就得换人做。你愿意做这份差事么?”
立春怔住了。
那相当于是做叶斐然身边的大丫鬟了——只要懂的,都明白那是如何重要的位置!
而且,随着薛长乐出嫁,叶斐然身边就剩下这么一个,那重要程度还要提高。
立春心里雀跃起来,只是不敢相信,低声问:“夫人,你觉得我可以么?”
叶斐然说:“你来我们家时间最长,最忠诚,怎么不可以?”
“可是奴婢笨的很……”
“只要好好学,也就是个快慢问题罢了。功夫到了,自然什么都能够学会。”
叶斐然鼓励着立春,让她有了信心。立春高兴地连连点头:“肯!怎么会不肯!谢谢夫人抬举!”
叶斐然笑道:“那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春分和张大娘学做事吧。别的琐碎事儿,交给底下人去办好了。”
“是!”
……
当天晚上,叶斐然把家里的事情一长一短的,跟成甯说了。成甯说:“这些你做主就好。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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