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你先到后面去。很快有人送寿材板子来的了,你接应着。”叶斐然收敛了悲伤,保持着趴在成甯怀里的姿势,对崔明萱冷静吩咐。
崔明萱微微屈了屈膝,转身去了。
叶怡然瞪着她的背影:“啊这……”
叶斐然转过头来对叶怡然说:“娘临终之前,允了天宇和明萱的婚事。称呼都改了。当时我们满心欢喜着想要从西山一回来就办喜事来着。如今喜事成丧,真是做梦都没想到!”
叶怡然百感交集,咬着嘴唇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现在明萱在哪儿?”
成甯说:“在以叶家儿媳妇的身份,主理着这边的事儿呢。”
前院里,喧嚣声越发闹得厉害,似乎还动上了手。
叶怡然说:“那么又是谁在闹?”
叶斐然眼底闪过一抹冷厉:“是闻月亮!”
……
前院里,一身白衣缟素的闻月亮,想方设法拦住了叶天宇。叶天宇问:“你来干什么?”
闻月亮说:“我救过你,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她,眼睛如黑曜石般不带分毫感情,脸上也是极为冷淡,叶天宇说:“我记得你。我还记得是你害我掉落山崖的,现在还害死了我娘!”
闻月亮上前一步,说;“对不起,你娘的事情我也不想的。所以现在想要来送她老人家一程……”
这话是真的,毕竟,闻月亮客居此处的时候,苏氏对她不错。
“不必客气 !”叶天宇说,“闻大小姐的大礼,我娘受不起!请闻大小姐离我们叶家有多远是多远,我们阖府上下就感激不尽了!”
闻月亮伤心欲绝:“叶天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请回去。”叶天宇转过身,不欲多作理会。
闻月亮追上去:“天宇!你说过,你喜欢我,要娶我的!难道你就这样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叶天宇站住了脚步,也没回头,说:“之前我神志不清,可能说了些唐突佳人的说话。这里请姑娘原谅了。但我娘的死,和姑娘有脱不掉的关系,害母之仇,我再无法接受姑娘。何况,如今我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闻姑娘,请你放过我!”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越是这样,越是像利箭穿过了闻月亮的心!闻月亮咧着嘴,无声地哭泣起来,黄豆大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大汉,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闺女,原来你在这里!让你别乱跑……”
迎面看到叶天宇,却是一怔!
叶天宇平静地说:“忠顺侯,请接回你家大小姐。”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闻月亮之父闻砍刀,他被朝廷招安之后,瓦解了麾下势力,被封为忠顺侯,每个月在京城里领着俸禄过活,算是成功洗手上岸了。
那日闻砍刀配合成甯演戏,在西山脚下等了半天,最后却等到自己闺女逃跑。
他气得要死,当场抓住了要逃跑的闻月亮,后来知道苏氏的死讯,又深感愧疚,今儿个就带着丰厚帛金,押着自家闺女,来负荆请罪。
没想到闻月亮顽劣不堪,直接大闹前院,还跑到后面来勾搭叶天宇说话!
看着叶天宇那平静的面孔,那可是比直接上耳光更加让闻砍刀难受。闻砍刀弓着腰,拱手在前,低声说:“我怎么道歉都是没用了。这儿带来一副上好楠木寿材,聊表心意,希望能够派的上用场。”
叶天宇说;“这件事我拿不了主意,问问我姐夫。”
他命人通报了成甯,带回来的话却是:听你的。
毕竟,成甯只是女婿。平日怎么孝敬是一回事,到了这种场合,必须按照礼数来的。
礼数上,自然是叶天宇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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