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说:“我刚才讲课一讲一上午,他们这些半大小子,差不离也饿扁了,所以才给一些糕点垫肚子。可是六猴子刚才来,
我看到他的肚子还是扁扁的,可见那糕点就没进他肚子。正常来说,大人也不会跟孩子抢糕点吃,那就只能是他拿回去分给了
别的孩子了——再看他那带头起哄的做派,在家无疑也是带习惯了弟妹,是当老大的。”
苏氏听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半天才合拢:“二丫,还是你心细。这样都能留意得到。”
笑而不语,如果这点细节都留意不到,她怎么在抓到一手烂牌的时候攻略到如今地步?
叶斐然说:“先吃饭吧。我饿了。”
山寨里的人家一天两顿,但叶斐然不行,她习惯了一天三顿饭。
所以,整个茶壶坪里,唯独他们一家摆起了饭食,在邻居新奇的目光注视下,吃完了一顿午饭。
歇好了午觉,又教了一会儿孩子们认字,到了天擦黑,这一天才算消停下来。
薛长乐见叶斐然忙前忙后的,笑道:“夫人,难为你这么忙,竟半点儿不记挂着王爷么?”
话音未落,就被叶斐然轻轻啐了一口:“我心里想些啥,难道要一五一十,子午卯寅的跟你说?”
“不是这么说……”薛长乐忽地垂下眼睛,长长的羽睫闪动处,飘过一抹愁绪。
叶斐然多聪敏的人啊,说:“你和万掌柜,不是一直有在通信吗?”
薛长乐和万江珧两个,因当年心结,明明相互暗恋,却总死憋着,但彼此之间的联络从来没有断过的。
薛长乐语调越发消沉:“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已没有再收到那神棍的纸条了。”
叶斐然心里一沉,说:“不应该啊?一个月之前,正好已经天下太平了。何况万掌柜身怀绝技,不会那么容易有事的。”
薛长乐说:“我也知道。但总是……放心不下。”
她看向窗外,但见明月如皎,那月光如霜如雪一般,直教人越发心寒。
叶斐然说:“既然如此,等这边事情一了,我就随你走一趟营山得了。”
讶然回头,薛长乐说:“夫人,万万不可。你现在是摄政王妃,京城里诸般要事,千头万绪,全都依仗着你和王爷去处理!又怎
能为了我这微末小事……”
“你不用跟我客气了!”叶斐然说,“横竖我也要去那边寻摸叶天宇那小子的。我这边已经收到了风声,那厮竟带着崔明萱往邹城
去了。邹城离营山也不过二百余里,正好捎带手的,把你这丫头的姻缘给了了!”
薛长乐原本听着听着,眼圈越来越红,鼻尖也红了,眼看就要哭出来。结果听叶斐然最后那句,脸蛋蓦地涨得通红,一跺脚:“
夫人,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她不知不觉用上了内家功力,一脚下去,竹木地板咯吱的,裂了一条大缝……
叶斐然汗哒哒,说:“好了,说正经的吧。相公什么时候回来,东哥有消息么?”
“哥哥飞鸽传书给我说,已经和苗王谈妥。回头就进京城请旨。他们明天就回,过几日的寨主大儿十三朝宴上,苗王、苗后亲自
来庆贺。”
叶斐然看了一眼眼神闪烁的薛长乐,说:“还有什么话,别藏着掖着,一口气说出来吧。”
薛长乐说:“这是哥哥私底下的话,他说,估摸着王爷想要送点儿什么好礼物给苗王,以表诚意的。然而如今人在外面,一时找
不到什么趁手的东西……所以王爷有点儿不高兴。总觉得这次事儿没能办圆满了。”
叶斐然托着下巴道:“这个嘛……倒当真为难。可恨我们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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