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东两眼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已经两天不曾合眼,憔悴透顶,愁眉苦脸:“太子殿下,这围场广袤无比,又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风雪,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我们大人和夫人会不会……”
“不!让我出去!我要找姐姐\姐夫!”
“天宇,你别冲动,看看天那边又黑了,很快又要下暴雪了!”
“我不管!姐姐!!”
院子里,三四个壮棒汉子按不住叶天宇,他红着眼喘着粗气,朝门外冲去。冷不防门外走进一个穿玄色日月袍的高大身影,叶天宇差点撞了个满怀。
身后一片忙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天宇才看清眼前人是——景熙帝,他跪下去,大声说:“皇上!请允许臣再到猎鹿场寻找姐姐姐夫的踪迹!”
自己差点儿被撞飞,景熙帝倒没有生气,相反,他的神情很是古怪,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低声说:“免罪。叶天宇,你不用去了。”
叶天宇正要说什么,打断他,景熙帝说:“因为,他们自己回来了。”
……
俗话说得好,老马识途。
当受伤的阿紫,一瘸一拐地领着紫韵,驮着疯疯癫癫,拍手唱着儿歌的成甯还有精疲力尽的叶斐然,出现在行宫门前,着实把御前侍卫们吓一大跳!
原以为十死无生的成大人和叶县主,又一次大难不死!
然而——
成大人受了伤,疯了!
一时之间,行宫里里里外外,和成甯相熟的固然长吁短叹,就算不认识成甯的,也扼腕痛惜,感叹英雄命途多舛。
景熙帝命随行的张院判去给成甯诊治,并亲自陪在旁边。
请脉良久,张太医半天说不出话来,景熙帝说:“张爱卿,成甯的脑子到底还能不能治好,你给个准话。朕不怪罪你就是了。”
张太医抖了抖胡子,苦笑道:“成大人这是外伤冲撞,导致脑气淤塞。整个人心智倒退成了七岁孩童。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景熙帝缄默了半柱香功夫,挥了挥手让张太医退下。
转过头,目光落在坐在角落处,几乎不让人觉察到存在的叶斐然身上,景熙帝和声道:“叶斐然,你莫伤心。成甯就算不能做事了,朕保你一家衣食无忧。你家还有什么男丁够了年纪的,一并报给太子那里去,看看安排点什么差事。”
朝廷里有大臣殉国,荫及妻儿,早就成了规矩。
叶斐然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道:“谢皇上恩典。”
景熙帝看见她神情木然,脑海里闪过平日那张生动的俏脸,黯然道:“成甯变成这样……朕失去了膀臂,大顺也失去了一名重臣啊!朕这心里,着实难过……”
“扑通”一下,叶斐然直挺挺地跪下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对准她自己的脖子!
“皇上!”少女的声音,冷得淬冰,“既然皇上厚爱,那么叶斐然斗胆,有一事相求!请皇上彻查凶手,到底是谁放箭,害我相公!”
景熙帝脸一黑,“你快起来,你这是……要威胁朕么!”
“不敢!”叶斐然说,“当时我相公正在与柳公子比拼猎熊,因发现那熊罴是一怀孕母熊,我相公生起恻隐之心放走母熊,反遭到柳公子讥笑。皇上为人所隐瞒,不知道个中缘故,才问罪我相公。如今忠臣无缘无故落马受伤,更因此成为七岁小儿般智力,要是传到外面去,甚至传到各朝觐部落首领耳中,皇上的英名恐怕会因此毁掉!”
“相反,如果皇上明察秋毫,妥善处置此事。那么相公不过因一时意外受伤,我们息事宁人。叶家和成家仍旧誓死为皇上效力。皇上,请三思。”
景熙帝鹰隼似的眼眸闪出要杀人的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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