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功夫过去,苗泽人喜滋滋跑过来跟成甯说,他老娘可以喝粥水了。
结清了欠的住宿钱,又财大气粗地预付了三两银子,客栈上上下下对苗泽人母子俩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殷勤起来。不光称呼从“赶山的”成了“苗大爷”,就连粥水也用小砂锅熬得水米柔腻如一,旁边配上一碟子切成头发丝粗细的咸菜,一碟子调味细盐,用木托盘托了送到门口。
苗老娘喝了大半碗粥,吁了口气,颤巍巍地说话了:“俺的儿啊……”
“娘!”苗泽人惊喜交加地一嗓子。
苗老娘眼皮子微微抬起,浑浊的老眼闪过一点泪花,哑声道:“儿啊,这是……这是地府里不成?倒是和我们那县城有三分像……”
苗泽人说:“不是。娘,我们遇到好人了,你现在已经好了。来,喝粥。”
往外做了个推开的动作,却因身子虚弱没能真正推开,苗老娘说:“不了,俺,俺累得很……儿啊,这是哪里?”
苗泽人说:“这是舜陵县内,我们在客栈里住着呢。”
……
母子俩喁喁细语,互道悲喜。叶斐然和成甯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手拉手走到楼下的店堂里去吃早饭。
成甯说:“舜陵县人擅做鱼粉,不尝一尝就可惜了。这个店里倒是做得一般,我带你到外头去吃?”
刚刚收获了一波空间经验值,叶斐然心情甚佳,欣然答允:“好啊!”
于是离开了客栈,只带了薛长东兄妹,到了街上。
客栈在河南岸,成甯却带了叶斐然到河北岸,主城脚下一个只有六张桌子的小店里。店里人挤得满当当的,店门口油腻腻的幌子已有了年头,写着“老六粉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叶斐然一瞅,乐了:“这老六的意思是店里只有六张桌子吗?”
成甯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听说店主诨名叫瘸子老六,这店在本地开了有二十年了。”
叶斐然没来得及搭讪说话,鼻子吸了吸,一阵阵奇异香气扑面而来,直冲脑门子,不由得连打两个打喷嚏:“这香味不对劲!”
伸长脖子往旁边一瞅,嚯,好家伙!一碗汤里净是红的!
迎着她的眼神,那食客讪讪一笑,狗子护食似的伸出一条胳膊护着自己跟前的鱼粉:“鱼粉嘛,就得吃辣的。两位外地人?”
成甯说:“嗯啊。慕名而来的。”
那食客来了劲儿,热情介绍道:“那你必须吃老六家的鱼粉……真材实料,他们家的粉和汤的味道是融做一起的,特别鲜!我一个月得来二十多次……”
成甯说:“这儿的鱼粉多少钱一碗啊?”
“卖得有点贵咧,得三十文钱一碗。”
作为早点来说,是比较贵的。叶斐然说:“这老板也有底气,区区破烂小店竟然卖三十文一碗粉?”
“鱼不值钱,河里多的是。可粉是稀罕物。”食客不乐意了,“大米多少钱一斗?一斤大米也才出来七八两粉!还有辣子呢,作料呢?也得算钱!”
成甯说:“来都来了,老板,来两碗鱼粉!”
很快两碗鱼粉就端上来了,红香扑鼻,滋味鲜美。叶斐然吃得合口味,很快把一大碗粉吃光了,成甯递给她一个小碗,里面是从他碗里匀出来的小份鱼粉,然后叶斐然把这鱼粉也吃得精光。
“真的好好吃。明明只是普通的鲢鱼,却熬得如此鲜美。”叶斐然想起自己空间里那一池子淡水鱼,里面也长了鲢鱼,“而且,辣椒明明是从我们琼州郡开始种起来的,如今全国开枝散叶,发展处这许多不同风味的辣菜。若氏的辣,湘南的辣,截然不同,真是奇妙啊。”
成甯牵着她的手,弯了弯眼睛:“出来走走是不是心情愉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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