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帐篷帘子打开。几名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头上带着白羊肚手巾的村民冲了进来。叶斐然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成甯,递
了个眼神过去。
成甯本来就不乐意管这李寡妇惹回来的破事,接收了叶斐然的眼色,不动声色落在最后,静观其变。
领头的妇人一进来,就指着李寡妇说:“果然是你!你还我的人参!还我的儿子!”
李寡妇不慌不忙道:“你别嚷嚷,好好说话。我不是故意白吃白喝你的,是因为身上没有带银子,回来取钱。”
一边说,一边把银票交给妇人。
那妇人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旁边一壮棒汉子似乎是里正,说:“君嫂子,是银票,一千两。”
那妇人吓一大跳,手抖起来,好像手里捧了块烫手山芋:“一、一千两银子?”
这些山民,三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全都震惊了!!
“是啊。这是老山参的价钱,和京城里的一样价了。加上吃喝。足够了吧。”带着施舍的笑容,李寡妇慢吞吞地说。
那妇人一听,立刻把银票往李寡妇怀里塞:“我没说要卖我的参!那是娃他爹的救命药!咋能卖呢?”
李寡妇猝不及防,被妇人油腻腻的手抓了一把,银票脏了,她身上的名贵衣服也脏了,顿时满脸吃了屎的表情:“别碰我!”
嫌弃得很!
妇人被她打开,很受伤,这人看起来不是那种滚刀肉,反而卑怯地畏缩到一边去。李寡妇吊着眼睛说:“银子拿走,参我买了。
有这些银子,到哪儿都可以过上好日子。”
她确实这样想的,当初不就是靠着一千两银子拼命往上爬么。
叶斐然看不过眼,说:“人家家里救命用的,说了不要银子。你把吃喝住的银子结清了不就行了。”
李寡妇犯了倔,说:“不行。我看上了的东西,我就得要。那个老头儿吃了参也活不了命的,还不如要银子呢。”
“你拿来也没用。”叶斐然还试图跟她讲道理,“回到京城,差不多的人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嘛?”
李寡妇说:“我不!我就要!”
村民们见状,反倒过意不去。那妇人说:“既然如此,那就卖了吧……”
李寡妇眼睛一亮,扬起嘴角:“看到没有,人家自己都不要了。哼,不就是想多讹银子。这一千两,怎么都够了啦。”
妇人收了银票,却一脸想哭的神情。
叶斐然很无奈,严格来说,李寡妇给了银子,钱货两讫不算错。但她强买强卖别人的救命人参,这做法忒不地道。
打发走了山民们,气氛有些压抑。
就连大顺使团里的人,在知道了李寡妇离开了一晚上其实吃好喝好睡好之后,心里也很不舒服。尤其是那几个不顾自己危险奔
出去寻找了她大半夜的男人,更是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喂了狗,对李寡妇好生失望。
第二天起床,拔营离开。
李寡妇掀开帐篷走出去,所到之处,人们纷纷埋头干活,对她不理不睬。李寡妇笑容可掬地跟大家打招呼,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答应她。
不以为意,倒有几分宠辱不惊的味道,李寡妇看到成甯在刷马,走过去:“成大人,早上好。”
成甯不理睬她。
她背着双手,来到成甯跟前:“成大人,昨天给您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成甯还是不理她。
这个女人,勾搭了这个勾搭那个,每一个男人都给人唾手可得的感觉,但就是吊着。这种做法,成甯觉得跟青楼那些高级伎女
没什么不一样,很烦,很贱。
李寡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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