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伙食,说真的,跟猪食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猪食比军营的饭多一点儿油脂。
得亏水师营是成甯带过的,所以保证出征的士兵能每顿一个白面馍馍,每天一个鸡蛋。别的队伍更糟糕。
饶是如此,也多日没有尝过肉的滋味了。
肉,是只有军官才能吃到的!!
此时此刻,叶天宇一口咬到了一块五花肉——油脂的香味,瘦肉的甘甜,在嘴巴里爆炸一样弥漫开去,格外刺激。
这是把馍馍切开了,肉卷进去,再封上,外头根本看不见。
袁志超得瑟地呵呵笑:“怎么样?这肉是厨子留给我的,要进了别人眼也没了。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
“算不上!”叶天宇一口否认。
袁志超很受伤,捂着肥肥的胸:“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最好的兄弟嘛……还有另一个……”
叶天宇看着飞向天边的信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那个臭书呆子,不知道死了没。”
……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了——”
“小虞!你叫得也太惨了!”
叶斐然汗珠滴落在小虞白嫩脸上,直起身子来,无奈。
她下不去手了!
成甯寒着脸走上前,低叱:“不许动!”
威势之下,小虞不敢动了,叶斐然抓紧机会用银针一挑,把小虞龋齿根部灌脓的脓疱挑破,黄白的脓汁流出,挤干净之后,剩下发红发肿的牙肉。
“呜呜呜……”
小虞眼泪珠子大颗大颗滚下。
苏氏站在旁边,抓着谷雨的手,不住里念佛,心疼得脸都抽搐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二丫,你别磋磨孩子啊。”
叶斐然没好气道:“娘,我正在给他治牙!”
“咯嘣”一下,小虞手抓着竹子扶手椅,硬生生掰下一块来。
叶斐然柔声说:“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把龋齿上坏掉的部分刮走,用淡盐水冲洗干净伤口,最后涂上消炎的鱼腥草。勉强处理了病灶,叶斐然擦擦脑门上的汗珠,说:“行了,现在还疼吗?”
小虞坐直了身子,定了定神:“还有点儿疼……”
叶斐然皱眉。
小虞却欢喜道:“不是之前的胀痛,就是挑破了的皮肉痛!娘,我舒服多了!”
“嗯!那就好!”叶斐然欣慰地笑弯了小嘴。
她叫来春分,说:“熬一些清淡的粥水给少爷吃。太学那边也请假。好好休养几天再说。”
她把用完的镊子口镜等物,放进细瓷盘子里,倒上烈酒,点了火。蓝幽幽的火苗跳跃燃烧着,高温消毒好之后,小心地收起。
在古代,最为致命的伤就是感染,她必须十分小心。
喂了小虞一颗麻沸丸,让他好好睡觉,叶斐然笑着对成甯说:“相公,小虞这边没问题了。”
成甯深深地看着她:“你总是那么多主意。”
“当然,人活在世上,靠脑子吃饭的呀!”叶斐然骄傲地翘起鼻子,得瑟得很,成甯掐了她小屁屁一把,“就你得瑟。”
被揩了油,叶斐然尖叫:“啊!!”
有人呢!!
但苏氏神奇地消失了,丫环们也是……
成甯眉眼弯弯:“人呢?不见啊?”
叶斐然直翻白眼。
一只信鸽,扑棱棱地落下来,咕咕咕的叫着。成甯说:“是叶天宇的鸽子。”
他放开叶斐然,抓住鸽子,从它腿上取下了信筒。
展开来一读:“我已随军北上往万寿节护驾?”
叶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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