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总觉得,自己爱娘亲,爱姐姐,也爱成甯。
一开始,他们对她而言,似乎是平起平坐的。
然而,连日来看到成甯强忍伤痛,顽强内敛的模样,她的心总忍不住痛。
这份日复一日的折磨,让她感觉到了,她对成甯的感情和对亲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是三十一岁,加上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四年光景,足足三十五载寒暑了。
;呵,都三十多的人了。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还闹怦然心动那套呢?你傻不傻?
这个时代,可不兴什么爱情。
夫妻两个能够情投意合,相濡以沫的白首到老,就是莫大的福气了。
何况,于绝对理智的她……
思潮起伏,拿起画笔乱画,发现笔下无意识勾勒出来的人影,也是成甯。窗上挂着的晴天娃娃叮叮咚咚的响,响得叶斐然心乱如麻。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夫人!夫人!!
薛长东从外面跑进来,叶斐然心里咯噔一下,站起身:;东哥,怎么啦?
看一眼正屋里,竖起食指到唇边:;大人刚刚睡着,别吵到他!
薛长东慌了,说:;夫人,哎,这事儿,要不你来说吧!
叶斐然这才发现薛长东身后还跟了个男人,白净脸皮,方面孔,站起来才到她耳朵高的小个儿,好生脸熟。正在脑子里想名字,那男人自报家门:;夫人,我是西郊云来客栈的账房谢牧!您还记得我吗?
;谢牧!我想起来了!叶斐然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谢牧说:;夫人,我们老大昨天晚上在山边救了几个人,说是你的娘亲和儿子。现在老大把他们接到客栈里去了,请夫人派车去接他们回来!
从怀里郑重摸出一条手帕,叶斐然一眼认出,正是苏氏的针线。
她霍地站起:;我马上跟你们去!
;夫人……春分走到门口,看到有陌生男人在,怯生生地缩回去。
叶斐然很烦躁地说:;春分,怎么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长出翅膀飞到城外去。
春分说:;大人醒了,要夫人。
叶斐然定了定神,说:;我这就去。
在回去的路上,叶斐然迅速做了一件事,命人找薛长乐来。她对薛长乐说:;你先去接我娘他们,我随后就赶到。他们那边招惹了狼群,今晚要小心猛兽来袭。相公如今旧伤复发躺着不能动,长东哥哥,长乐,我只能拜托你们了。
薛长东和薛长乐郑重答应,领命而去。
……
成甯小睡片刻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叶斐然。
叶斐然急急忙忙的赶到,正想要把事情跟他商量一下,看到成甯苍白面孔和发乌嘴唇,话到嘴边,生生噎回去,强颜欢笑:;相公,我在这儿呢。
成甯看着她,好一会儿,那眼光异常专注。
过了足足半柱香的时分,成甯才说:;二丫,你在就好了。
铁铸的男人,事到如今,还在硬撑。
叶斐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走上前,坐在他身边,俯身抱住他:;我在,我一直在。
;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成甯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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