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等了。她不会来的。
薛长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马蕴乔应声抬头,只见她坐在尚未竣工的暖阁鸱吻上,两条修长的腿在夜空中一摇一晃。
马蕴乔沉了脸色,说:;你在胡说什么?
薛长乐说:;我说啊。惊蛰不会来的了。
马蕴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尾里的一星惊慌,却没能逃过薛长乐的耳朵,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薛长乐说:;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句罢了。你爱信不信!就算她来,也是被我们家大人拒绝之后,才来找你,你呀——
脑子里,自家夫人的话一闪而过,脱口而出,出来一个薛长乐自个儿也不懂的词:;你就是个大备胎!
马蕴乔羞愤交加,结结巴巴道:;什么备胎?怪言怪语,难怪没有男人要你!
薛长乐大怒,;咯嘣一下,徒手掰下一大块瓦片,用精妙的暗器手法甩向马蕴乔面门。马蕴乔一个铁板桥,向后仰,瓦片带着破空之声贴着他脸飞过,他挺身站起,指着薛长乐破口大骂:;你个泼妇!
骂完之后,才发现薛长乐之前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她早就走了。
马蕴乔在风地里等了一晚,最终没能等到惊蛰。
少年眼里的光渐渐暗淡,等到月过西天,灯火次第熄灭,门口响起了车马的声音,马知府和成甯议事归来。马蕴乔才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回屋里去了。
东院里,成甯是气冲冲地回的。
他很少生气,现在挂下脸来,特别的凶煞骇人。
叶斐然本已睡下,被开门声惊醒,披衣坐起:;相公,怎么啦!
;二丫,你别出来!成甯脸色黑沉如水,语气低沉吓人,叶斐然被吓得本来两条腿都下了地了,又收上来。
点起床头的蜡烛,烛光摇曳,照出窗户上成甯高大的影子,男人阴森森的。
黑夜中,似乎还传来女子低低的呜咽?
叶斐然弱弱地问:;相公,怎么啦?
成甯说:;我要罚一下人。你稍等就好。
谁?要带回家里来惩罚?
叶斐然想起来了,说:;是惊蛰吗?她做错什么事了?
;她……
惊蛰被五花大绑捆起来,跪在阶下,眼睛哭成泪泡。食盒被扔在一旁,盒盖打开。和去的时候不一样,食盒盖子上的夹层露了出来,就这么一个仅能够放下大拇指的夹层,恰好可以藏一包药粉。
成甯厌恶地眯起眼睛,黑黢黢的瞳仁里,射出没有温度的寒芒:;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不是让你变本加厉的!
惊蛰浑身发抖,抖如筛糠。她的嘴巴被布条塞住,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有含含糊糊的声音在里面发出。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到是:;求……放……不敢……
诸如此类的语无伦次。
成甯说:;毒害主人,图谋不轨,奸狡巨滑。就算是内务府派过来的,也不能留了。给我狠狠打五十棍,捆起,送回京城交内务府发落。
看一眼窗内,烛影暖暖,照出丰腴圆润身影。
她特别乖巧地坐在里面,一动不动。
成甯心里一暖,声线放柔和:;拖远点打,别吵到夫人。
成甯在外面处理惊蛰的时候,叶斐然在房间里抱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只猫饼。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看着成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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