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镍在旁边听着,盘算,柳凌炀五十万把庄子买入,三十万卖掉;再四十万买回……一进一出再一进,这就亏掉了三十万两
银子啊……乖乖,可够折腾的。项恺镍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换了老子的儿子,不两巴掌把糊墙上……哦不对,老子还没儿子
……哦更不对,老子儿子他娘都不知道在哪儿……
柳凌炀认为这个筹码足够诱惑了,胸有成竹地看着成甯微笑。
成甯说:“柳公子,难道在下说话如此不清楚吗?田地已经没了,光是一个白庄,如果你还打算四十万买回的话,那我倒是无所
谓。只要拙荆同意,就能卖。”
柳凌炀笑容僵住。
成甯看着柳凌炀僵硬的脸,很温和地笑了笑。
项恺镍打了个寒颤:笑面虎,就是指这种男人吧……这厮治好了脸上的刀疤,倒是比还留着刀疤那会儿更懂用喜怒形色来压人
了。
柳凌炀干巴巴地说:“你,果真把平阳庄只卖剩下一个白房子?”
“不然呢?”成甯还是很温和,浑厚的嗓音不带半点波澜的,“我说过,我从来不诓人。”
柳凌炀说:“你怎么卖的?”
成甯如数家珍:“我的幕僚办的,上田20两银子一亩,中田10两银子一亩,下田5两银子一亩,有些是在家里贫苦的,就送两亩
下田算了。我家娘子说,我是行军打仗的,造了杀孽,这是给我们自己积德。”
提起叶斐然,成甯眼底亮晶晶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了,落针可闻。
呼……呼……呼……
柳凌炀忽然跳起来,带着哭腔,跳着脚,撕毁斯文形象大喊:“你个疯子!成甯,你个疯子!哪儿有你这样做事的?你竟然把我
家的千亩良田全给卖了!卖了!”
如果在刚才他还不信,现在成甯把所有细节都清清楚楚地说出,轮不到他不相信了!
这两个疯子,竟然把到手的千亩良田贱卖给了那些蚁民!!
“你们这是假慈悲!拿着我家的良田来做好处!”
“成甯,你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我要让我爹上朝廷弹劾你!!”
柳凌炀不甘心啊!
如意因为他搞不定盐引的事,生了大气,拒绝了他的赔礼。那会儿他一生气,就把庄子贱卖掉。
没想到求了好久如意还没消气,被他缠得烦了,她还搬到驸马府里去了!!
临走之前,李寡妇跟柳凌炀留下一句话:“你卖庄子卖给谁不好,偏偏卖给叶斐然?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夫妻俩不止一次坏了我的
事儿吗?你这是故意的吧!柳凌炀,我算是白认识你了!”
话说得狠,脸上柔情无限,长睫挂着泪珠,让柳凌炀确信李寡妇这番话,说出来既扎他的心,更伤她的心!
煮熟的庄子没了,柳凌炀暴跳如雷,性子一起来,把桌子上的茶具尽情一扫,摔了满地茶汤瓷片,飞溅不休。
成甯的笑容也冷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看来柳公子不懂这话啊——连弹劾我的话都说出来了?”
柳凌炀怒道:“这还是轻的!你趁着我一时疏忽,以低于市价将近一半的价格来买我的庄子,还联合刁民……看我使出手段来,
先把你收拾了,再回去平阳庄,让那些刁民把属于我的田地吐出来!”
“大胆!”
震怒怒喝,在门口响起。
项恺镍首先在座椅上弹起来:“柳大人!”
穿着木屐,头戴幕遮黑纱软帽,穿了赭石色团花便服,团胖脸上留了三寸许长的白胡子,唇上两笔白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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