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忙活了小十天,叶斐然没有再管买卖田地商铺的事。
成甯打着养伤的旗号,推了好几次太子乃至景熙帝的召见。
叶斐然则打着陪夫君养伤的旗号,推了好几次雷珂的召见。
两个人每天在;二丫的别庄里过起了没羞没躁的小日子。
晚上如何,自不必细说,日间也每天套了车子,沿着这个平阳庄随意选择方向胡乱出行,日出而发,日落而返,走到哪儿算哪儿。吃饭也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有时候在路边茶寮打尖,有时候甚至出钱跟过路农家买吃的。随心所欲,叶斐然自觉神仙不换。
成甯伤势大好了,赶车已经不成问题,她就依偎在成甯身边,身后一辆空车,甜甜蜜蜜地走在路上。
路人不知道这对年轻的男女就是平阳庄最大的地主,往往侧目,他们都不是把世人目光放眼内的,自然也不做理会。
;相公,你看这沃野千里,田园风光多么美。
这日,他们走向北边的路上,一路全都是田野,一望无际。那广袤的平地如一条柔软的绿地毯,跟看惯了的丘陵山地大海的琼州景色大相径庭,叶斐然怎么看都看不够。
成甯打趣道:;这些地曾经都是你的,现在后悔了没有?
叶斐然笑着说:;才不后悔。怀璧其罪,我可不乐意捡个便宜丢了小命。
成甯扬起一边眉毛:;哦?只是发个财而已,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叶斐然说:;当然啦……
成甯说:;你说一下,为什么?
叶斐然摇了摇头:;相公,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京城内府外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吗?
成甯墨眸中一阵悸动,对眼前小女子的认识,又深一层。
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真好,娶了你真好。
叶斐然侧过脑袋,挨着成甯肩膀,说:;相公,当初你为什么选我,不选亭亭?
;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成甯说,难道她还介意?
他猜想得没错,叶斐然此刻想的是,如果有王家的力量在,也许成甯不会如此忌讳。
她低声说:;王亭亭很好啊。
;难道你不好吗?成甯声音低沉而温柔。
叶斐然扬起精致的小下巴,标准的杏核眼眯成一条缝,迎着晚风吹,好不惬意。
;我呀,我是挺好的啊!她笑嘻嘻地受落了成甯的肯定,;但是呢,王亭亭可以带给你更多啊。
成甯说:;没意思的。以王亭亭的脑子,她可不会想到把几千亩田地低价贱卖,帮我打造一个目光短浅只懂搂钱的形象。
;卖掉了田地的同时,还哄抬商铺价格,透过各级买办,进一步把我的臭名往上扬。能够在京城周边混下来有能力扩展自己的商人,背后多多少少都抱着一根或者数根大腿,这样一来,用了比市价高出20%忍痛吃掉商铺的买办们,自然会在他们的主子跟前说坏话。我在京城里的人缘,是彻底板上钉钉的坏透了。
;坏掉了人缘,对于别的官来说,是坏事。对于现在的我,反而能够打消皇帝的疑心。近年来四海清平,银子铜钱的兑价平稳,攥了大笔现银在手,于我们又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此精妙盘算,一石二鸟的计策,只有我的二丫才有不让须眉的脑子,在顷刻之间想出来。
叶斐然眯起的眼睛不知不觉睁开了,眼底射出两点寒星:;相公,你竟然知道……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她想出这一招来,不过仗着成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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