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声止歇,屋子里只剩下大红蜡烛高高烧着。南西篱让陈思静坐在床边,自己去关门窗。
陈思静坐在床沿上,想起叶斐然那句话“想要知道喜不喜欢,就把他睡服。”红晕不由自主飞上脸颊,浑身不受控制地变烫。
“那丫头尽出馊主意……”她喃喃自语。
恰好南西篱返回床边,暗影投下,陈思静感受到那气息,顿时噤了声。
那一瞬,就连呼吸也屏住了。
南西篱伸出一只胳膊,搭上陈思静肩膀:“很紧张?”
“嗯……”陈思静低声说。
南西篱微笑起来:“你都不用说了,我感觉到了,你肩膀抖得很厉害。”
陈思静不由得低下了头,南西篱把手拿开,从外面把红烛拿到拔步床上,支起烛台,动手把帐子落下来。
红烛照得帐里亮堂堂的,黄黄的烛光,让陈思静的脸上纤毫毕现。
外面是腊月,帐内却甚为温暖。
那瘦削的身影,再度来到自己面前,南西篱低声说:“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们聊一会儿天,就睡觉。”
“我不!”
陈思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翻身跪在被褥上,咬牙切齿的,伸手去解南西篱的衣扣。
“本小姐决定娶你,当然必须负责到底!今晚是洞房夜,就要做洞房该做的事!”
她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抖得都变调了。
把心一横。
本姑娘要睡服你!
怎么睡?
鸳鸯枕头底下,藏着叶斐然送她的《天竺一百零八式》呢!
没想到男装上衣的盘扣比想象中结实,陈思静解了老半天才解开了两个。南西篱拿开她的手,说:“我自己来。”
陈思静一言不发,各自负责各自的活儿。
忽然之间,她看了一眼南西篱的身材,“呃,原来你长这样啊。”
南西篱说:“嗯,是啊。”
跟画册上画的,跟想象中的,都不一样,南西篱身形精瘦,肌肉线条分明,脖子下面的肌肉发达一些,使他的脖子看起来略粗
。陈思静不知道那是习武的缘故,只觉得那身紧致的线条非常好看,不禁多看了好几眼。
南西篱垂眸看着她说:“你这样盯着我,害怕了?”
陈思静摇摇头,“才不是,我、我可比你厉害!”
南西篱笑了,他变戏法一般,把那本画册从鸳枕下掏出来:“就凭这本东西?”
“还给我!”陈思静嚷道,去抢,没成功。南西篱把画册扔到床角落里,翻过身,“跟着书本学是没用的,让我来教你。”
……
天亮了,陈思静趴在被子里,标准一猛虎趴窝姿势。
南西篱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这一百零八式才教你不到零头呢。起来继续。”
南西篱自幼习武,体力比一般人好很多。
陈思静浑身酸痛,抓着被子一动不动:“明天再继续!”
“你不服输啊?”
“我才不要!我要睡服你!”
南西篱耸肩。
好,没见过这样想不开的……
既然是赘婿,就是夫以妻纲,妻子是天,妻子是地,妻子想要做的事,他当然二话不说奉陪到底。
三天之后,叶斐然觉得不对劲了,到镇上去找陈思静。
一见面,吓一跳,陈思静整个脸都是白的,黑眼圈恨不能挂到腮帮子下面。
叶斐然说:“静静,你悠着点啊!别把自己掏空了!”
陈思静牙痒痒地说:“你还说让我把他睡服,现在我快累死了,他天天没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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