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失去幼崽的母黄猄去而复返,在树丛中“嗖”的冲出,低了头,用尖尖的小角角对准成甯冲撞过来。叶斐然一把拉过成甯,成
甯失去重心,整个人倒在她身上。黄猄扑了个空,低着头,用蹄子不断刨地,准备发动第二次撞击。
叶斐然说:“相公,皮子!”
成甯甩出袖箭,黄猄悲鸣着倒下,它临死之前,眼睛还盯着成甯的背篓。
成甯轻声说:“我不吃它了,也不会剥它的皮子。”
他用手合上母黄猄的眼睛,把背篓里的小黄猄也拿了出来,原地挖了个坑埋了。叶斐然上来帮他,她一挥动铲子,胳膊不太给
力,原来刚才用力过猛,把胳膊的筋肉给拉伤了。
她一声不吭,坚持着干完了活儿。
成甯瞅了瞅她,叶斐然说:“你瞅啥?”
成甯说:“瞅你咋地。”
这是他们跟军中的关东兵学的,那些关东人口音有毒,个顶个的能传染。不出三天就能把周围一圈人带出大渣子味。
叶斐然说:“再瞅试试?”
固定句式,成甯眼睛一弯成月牙,“试试就试试。”
胳膊伸长,把她捞了过来,扯开肩上的衣服,拍上药膏用力揉。
青草铁打药膏的味道四散开来,叶斐然疼得嘶嘶直抽冷气:“我的妈,好疼!我的药膏,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我的药膏!我炼制
了好久的!”
成甯不作声,只管下死力的揉搓她伤了的地方。
叶斐然嗷嗷喊:“疼!好疼!”
成甯放开她,她回过身挥拳就打:“疼死我了!”
“疼?”成甯摸摸下巴,微讶,“还疼吗?”
叶斐然怔住,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转动两圈胳膊,那股酸胀疼痛的难受劲儿,做梦似的消失了。她说:“不疼了……”
“皮子没了,我们去别的陷阱看看有没有别的吧。”成甯转身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
在另一处的网子里,逮到了兔子。
兔子的便便呈蚯蚓状的,喜欢在有水有草的地方聚聚,一出现就是一窝,成甯在它们习惯跑的路径上布了网子,逮住了一窝。
成甯这回没留情,把兔子全部抓住,满载而归。反正兔子生得快,一窝一窝的下崽子,不到三个月又满山都是了,叶斐然也跟
着提了两只大灰兔,和成甯一道下了山。
成甯斜眼看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闹,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在你面前才像孩子”叶斐然心里这么想,打死不肯说出来,就仰头四十五度吹口哨。
成甯摇摇头,“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
叶斐然看着他的背影,呲起白牙,露出亮闪闪笑容。
……
明海书院里,随着下一年春闱的时间逼近,学习的气氛越发浓厚。仕子们拿出一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精神头儿,挑灯
夜读,不眠不休。
每一期的月考,是大家极度紧张的时刻,月考名次决定了考生所在的班级。其他班成绩考得好的,可以升到甲等班去,甲等班
考末尾三名,要到乙等班……
并且明海书院里,每个班的人数是不一样的!
甲等班只有十个人,乙等班有二十个,人数最多的戍等班,才五十人。就算是丙、丁乃至戍等班超常发挥的考生,一下子考出
好成绩,也能够直接飞升进甲等班去。
——三年来,从戍等班直接飞升的例子只有一个,就是小虞。
并且小虞之所以进戍等班,是因为他年纪最小,并且免考过一场童子试,而明海书院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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