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说:;我的反常只是因为我做出了能够帮助你的东西。
她话里毫不掩饰地,带了浓浓的嘲讽。
成甯眼神乱闪,不过还是说:;是。
叶斐然抬眼,直直地看着他:;这么说来,如果你娶一个真的傻子,你反倒是放心了吗?
成甯一愣,沉下脸:;你不要胡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叶斐然说,;你原本娶我就是想要一个啥都不懂的傻子。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突然好了,当时那个情况,说不定小虞和你都已经死了!
成甯不作声了。
这是他忽略了的一点。
但,他不是说怀疑她那么简单的。
她是很危险,但他不介意把她放身边。他很想说,他遇到事情总会毫不犹豫站在她那边。今天晚上促膝长谈,只是想要她的一句坦白,一句肺腑之言。
只要她一句话而已……
然而事情似乎再想着跟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方向在走,拉都拉不回来。她比他想象的更有自尊。
容不得一丝怀疑和亵渎。
无声地长叹,他说:;是,你说得对。你对我父子做的,我都记在心里面的。
叶斐然眼睛发涩,她拼命地眨着眼睛,忍耐着。
她苦笑道:;记在心里面也没用,终究是我做错了事。
她的头剧痛起来,两边太阳穴乱跳,难受得好像万箭穿心。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把头发从发根捋到发尖,她冷静下来了。
;我去冷静一下。
站起身,出了房间。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粉碎的声音。
叶斐然烦躁地穿过正院,来到西院。经过小虞房间时,房间里传来小虞的声音:;谁呀?
叶斐然定了定神,说:;是我,娘。
小虞说:;娘你怎么还没睡?
叶斐然说:;没什么,我屋子里跑进来两只大老鼠,我不敢呆那房间了。我到你书房睡一晚。
小虞不说话了,叶斐然来到小虞的书房,点亮油灯,和衣卧倒。
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合了眼。
世界仿佛黑了一会儿,就变得明亮起来。
叶斐然起身,已经是大年初一。
天气晴冷,村子里响着零星的鞭炮声,还有人打招呼的声音。那些人都往村头土地庙去,还有一些动身往无量寺去。
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二个新年,气氛惨淡。
叶斐然用枕头捂着眼睛和鼻子,只想躲进自己的壳里,什么事都不管不问。但这是不可能的,灶屋里已飘出煮汤圆的姜糖水香味。
小虞在外面敲门:;娘,起床吃早饭了。
叶斐然算是明白了,看在孩子份上不离婚的夫妻是怎么个滋味。
答案就是,满不是滋味!
她坐起来,说:;好,来了。
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如何都好,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承受这一切。叶斐然努力回忆着上辈子看的那些鸡汤文,这样告诉自己。她不怎么看公众号,只记得这么两句,再多也没有了。
脸不洗,牙不刷,头发蓬松,她蓬头鬼似的来到灶屋里,存心要恶心成甯一把。
成甯正在灶屋里煮汤圆,汤圆已经煮好了,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浮在澄黄的姜糖水上。
这汤圆,色香味俱全,应该花了成甯不少心思做的。
成甯手巧,很会做面食,从北往南迁徙的过程中,还学会了南式的汤圆。
三个人,一人一碗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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