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甯宛如没觉察他的无礼,淡淡地说:;可。
他先上了船,那战舰足有数十丈长,人走在上面,平稳如在陆地。船侧设置有火炮,船头更有一门红毛大炮,口径足足有十二寸。这是母船,随着母船一同的,还有三艘哨船、三艘补给福船以及其他作战船,组成一支有十二条船的战斗舰队。
成甯一一仔细察看,偶尔问一些问题。陆新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有口无心地回答着。
说白了,他不相信这个人能够打赢海寇。
陆战是一回事,海战又是另一回事!
皇上宠爱他,抬举他,把他派到本地来镀金。陆新春自己秘密训练了一支精锐水师,他没打算把自己的家底掏出来供别人往上爬。
而成甯……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陆新春的轻慢。那双眸子光华内敛,深不可测。
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谁也没想到海寇会胆子大到,敢半夜袭击战船。十来艘小哨船如马蜂一般,趁着夜色迅速叮向新落成的大顺战船。海寇们架起红毛火炮,对准战船脆弱的侧舷。正准备发射之际,哨船周围水里,如同幽灵般窜出上百个人!
战局瞬间扭转,成甯将计就计,把这波海寇小分队杀得落花流水。
陆新春颤抖着,把墨汁未干的捷报呈给成甯看的时候,只想返回下午,抽自己两嘴巴子!
让你看不起新官上任!让你看不起成大人!
对于成大人来说,陆战和海战就是一回事!
陆新春是会打仗的人,同样地,他也崇拜强者!
真正的强者!
陆新春前倨后恭,成甯倒还是那副冰块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接过捷报,看了看,道:;本次获胜,并非本官一己之力。离不开众兄弟配合。我已经在捷报上添上,务必让兵部不要遗漏犒赏兄弟们。
说罢,提笔在上面修改了两句。
陆新春接过那份修改好的捷报,对成甯的佩服又添三分:;是。
扑棱棱——
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停在舷窗上,月华似水,那鸽子浑身羽毛泛着白光,竟不似寻常飞禽。成甯拆下信鸽腿上的信纸,展开一看,唇角微微勾起。
那平静冰冷的面孔上,顿时如春花开放,天上月华黯然失色。
陆新春揉揉眼睛,他,他不是看错了吧……
相处三天全都一副表情的成大人,竟然笑了。
要不是这一笑,他还以为,成大人脸上肌肉已被那一刀砍断,不能做表情了呢!
……
清晨白雾茫茫,街上行人稀少。田胜凯鬼鬼祟祟地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口,户主打着呵欠来开门:;谁呀?
;哥,是我,阿凯!田胜凯压低声音说。
赖晓峰呵欠打到一半,下巴卡在那儿,瞪大眼睛看着田胜凯:;你……你怎么跑来这儿了!
通缉田胜凯的告示,已经贴到州郡这边来了!
田胜凯东张西望着,说:;哥,让我进来再说吧!
赖晓峰想了想,不情愿地打开了门。
片刻后,赖晓峰看着饿死鬼投胎一样拼命吃的田胜凯,团胖脸皱成一团,倒八字的眉毛,快纠结成一条一字了:;阿凯,你说你是冤枉的,要见王爷伸冤?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你吃完这顿饭之后,我帮你联系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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