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胜凯慌了神,他发现事情脱离了自己控制。原本想象的,他和田武军在公堂上侃侃而谈,叶斐然那小丫头片子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最后他们大获全胜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反而叶斐然以软糯温柔的态度,还有苏阿阳那老实巴交的说辞,获得了王博佐信任。
也怪田武军和田胜凯在沙坛村只手遮天太久了,久到他们成了井底之蛙,完全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广阔。以致一跳出沙坛村的地界,他们那套就不好使了。
等苏阿阳说完,王博佐又问了苏叙一些话。苏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只说自己是叶斐然舅舅,是沙坛村人。因不放心外甥女年幼惹上官非,所以,特意陪伴而来。
苏叙的话引起大家注意,大家才发现叶斐然不过盈盈十四五。顿时又博了一把同情。
;小小年纪的买田置地就不容易,还要受村霸磋磨。
;堂堂里正逮着女人和老实人来欺负……
气得田胜凯和田武军七窍生烟,他们最要面子,却丢脸丢到县太爷面前去。
王博佐连连拍打惊堂木,把沸腾的人声给压下来。
王博佐说:;此案乃是因田武军强行租地而起,叶氏和苏阿阳伤人纯粹出于自保,本无害人之心。着无罪释放。田武军欺行霸市,恶意伤人,藐视公堂,罚领三十大棒。田胜凯身为里正,纵容村民作恶,无视民约,本官当面申斥,以后不得再犯。本案判毕,退堂!
田武军没想到,自己在村子里挨了打,升堂之前挨了打,最后还得再挨一顿打。今儿个他的臀算是和棍子对上了,一直在亲密接触。
他看了一眼好端端站在旁边的叶斐然,那俏生生迎风而立的样子,宛如一支修竹。心想我不好过,你也得陪我一起挨打,于是指着叶斐然大喊:;大人,击鼓鸣冤之人,按照律例不是也得打十棒杀威棒的吗?她击鼓了,为何大人偏偏绕过了她?大人,莫非你的徇私?
在场的衙役并其他人等,听见田武军的话,都默默地祭奠式看着他。
他一介草民,就算是村里一霸,居然就敢当面质疑县令徇私?
就算真的是县令徇私了,他这吵吵嚷嚷出来,不是找死吗?
王博佐倒是好脾气,原本已站起身了,居然又坐下来。与其说他好脾气,不如说早就等着田武军来这么一套了,王大人不是善茬,对于那些敢冒犯自己的人,他是一定要杀一儆百的。
他说:;田武军,你可知道你面前的女子是谁?
田武军眨眨眼睛,感觉到事情不对味了,他说:;她是叶斐然,苏老秀才的外孙女。哼,就算是苏老秀才的外孙女又怎样?老秀才可以见官不跪,他的外孙女儿却不行!
敲鼓的平民白身要打十棍,叶斐然敲了鼓,叶斐然就得受了这十棍!
他皮肉厚,能挨打。叶斐然那小身板儿,只怕未必承受得住!
只要能看见她废了,哪怕打得血肉模糊,他田武军就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就开心!
王博佐看白痴地看着他:;她是苏老秀才的外孙女。但她的夫君是本县的猎豹英雄,还是宁昌王府小公爷的救命恩人。她受了宁昌王世子封赏,本人就可免跪礼的!
;她本身无罪,不过怀璧有罪。只因买了肥田就受你欺负,本身蒙冤,前来敲鼓申诉本身冤情,本官又不是那种昏聩无能之辈,怎么会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顿打?
;田武军,你动辄喊打喊杀。是不是平日就习惯用此等手段,要挟村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你又何德何能,可以对无辜村民生杀予夺?
;也罢,你这样渴望打人,本官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加你十棍杀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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