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敲在了元承平的后脑上。
元承平眼前一黑,栽下车来,骨碌碌的往下一滚,跌进河里,溅起一团水花
是夜,典牧府衙亮如白昼。
元承平躺在床上,木然的让医师检查着伤势。
地下剥着一堆衣甲,早已被血渗透,头盔上还陷着一个坑。
皮演又喜又忧的坐在床边。
喜的是,元承平披的是全铠,外伤不重,能站能走,也就头上那一个肿包看着吓人一些。
忧的是,脑子好像被砸坏了,谁问都不应,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师告诉皮演,八成是得了离魂症
他紧紧的盯着元承平:“承平,记不记得本官是谁?”
元承平如同雕塑,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记不记得你家太夫人c你爹你娘?”
元承平还是不动。
皮演心里一紧:“难道连你自己是谁也忘了?”
沉默了好久,才见元承平张了张嘴唇:“不记得了!”
皮演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吃饭喝水可还知道?”
元承平轻轻点了点头。
“好”皮演欣喜的叫了一声,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丢掉些记忆算什么,只要人不残不傻,都不算大问题。
等咳声缓下来,皮演想再宽慰几句,发现元承平正定定的盯着他。
之前他自称本官,对自己又这般关心,应该是原身的上官吧
“那个大人,我叫什么?”
“姓元,万物之元的元,元承平”
皮演一声长叹,“不要多想,好好休养,其它的,等伤养好了再说”
等元承平点了点头,他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旁边一个披甲的将军连忙扶住了他,又一指屋内的几个医师和仆妇,厉声喝道:“照看仔细了!”
“诺!”
元承平瞅了瞅房顶上的雕梁,又扭过头,看了看床头边的牛油蜡烛,还有穿着絮里嗦啰讲不出名字的衣服的郎中和仆妇
穿越了?
他很想爆一句粗口,不然无法表达此时的心情
这一出是怎么发生的?
在县安监局熬了足足六年,各科室轮了个遍,终于熬成了安防科的副科长。
依然是科员,说白了还是个干活的,干的还是最脏最累最危险的那种。
矿区监查有他,危化防治有他,防汛抗洪还有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在山里的矿区,就在戈壁滩上的化工园区,要么就在黑河河堤上,天一周不着家是常事,苦逼到不能再苦逼。
就这,一群混蛋说他升官了都不请客,说是要吃大户,闹着要野炊,还要野营
没办法,只好选了一个周末,带着他们来了山丹军马场。
结果羊肉都没烤熟,他就被灌醉了。
他被抬到了车里,不知睡了多久。被冻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在车里,惊奇的是,车却在水底?
然后,就看到这个被染的跟血葫芦一样的衰货撞到了天窗上,再然后,自己就莫明其妙的成了他
真的穿越了
好在家里有哥哥在,爸妈不至于老无所依。
也可惜了老子的副科长,还有女朋友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看了看侍奉在旁的医师:“当今是哪一朝?”
医师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大魏!”
战国,三国,还是异世界?
他眉毛一挑,沉吟道:“之前是哪一朝?”
“晋朝?”
“皇帝姓什么?”
“司马!”
“司马懿的司马,曹魏之后的晋朝?”
“对!”医师欣喜的点着头。
他还以为元承平想起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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