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从竹林出来,一辆老旧的栈车行驶在通往京城的郊区小路上。这是一种竹木条编舆的篷车,车舆较长,其上为卷篷,前后无挡。
虽然老旧,简陋,但陈少君坐在里面,身躯笔挺,傲骨嶙嶙,让人不敢生出丝毫的轻视之心。
他目视前方,神情定定,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少爷……”
突然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江伯坐在马车前方,躬着身子,安慰道:
“其实,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情你已经尽力了。相信就算老爷和大少爷知道,也不会怪你的。”
陈少君听到这话,陡然回过神来,淡然一笑,自信道:
“江伯,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竹林里,我并不是意气用事,故意得罪谢川他们。而是我已经有了办法。父亲和大哥那里,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把他们救出来。”
江伯是陈家的老管家,今年已经五十七了,年纪比父亲还要大很多,是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
在陈少君心中,他是除了父兄之外,自己最亲近的人。
“嗯。”
老管家点了点头,心中却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一声。
办法,什么办法?
皇子之争,这是天下间最危险的政治斗争,就连将相之家卷入其中都难以幸免,少爷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这些老管家并没有说出来,怕他受到太大的打击。
陈少君把老管家的反应看在眼里,淡然一笑,并不争辩。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事实胜于雄辨。
“解铃还需系铃人,谢川这些人是万万靠不住的,父亲和大哥他们是因为皇太子才身陷囹圄的,要想救出他们,最后的关键还是皇太子!”
陈少君坐在栈车里,手指轻叩,继续思考:
“不过万幸皇太子是被法器所伤,我身为仙界器君,纵然修为不复,沦为凡人,但经验还在,这种法器上的事情倒也不算太难。只可惜不能亲眼见皇太子一面,无法断定具体情况,难以对症下药。这件事情,我必须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行。”
想到此处,陈少君手指重重一叩,顿时有了主意:
“江伯,带我去皇城!”
“是,少爷!”
……
大商皇城如巨兽盘踞,金黄色的宫墙,高耸入云,巍然壮丽,吞吐天地。而就在皇城门口,人群熙熙攘攘,如山如海,聚集在一张皇榜面前。
“涨了涨了!又加了黄金万两,官阶还升了一级!这次的赏赐比以前又厚重了不少,看来皇太子的病又加重了啊!”
“可不是!听说昨夜皇太子吐血,宫里的太医都杀了好几批。太医们现在束手无策,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又发皇榜了!皇上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啊!”
“怎么就这么难治?咱们大商朝数亿人口,难道就没一个能治皇太子的?
“谈何容易!没听说吗,为了这事,皇上已经小半月没上朝,而且传下话来,治不好皇太子就得死!那些揭榜进宫的神医都死了好几拨。依我看,皇太子殿下的病恐怕神仙都难救。”
“嘘!找死吗?这话你也敢难乱说!”
……
皇榜围围气氛沉重,人群议论纷纷,但声音都压得很低,言语间流露出极度的忌惮。那张挂在皇城门口的皇榜,别说揭榜,十步之内,就连靠近的人都没有。
人群后方,陈少君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心中沉重。
皇太子的病情越重,留给陈家人的时间就越少。
不过尽管如此,陈少君依旧保持着镇定:
“能吐血,就还不是太坏。看来,我还有机会!”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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