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忽然精了下来,隔着红墙,传来一声撕裂的声音,花无艳细细听去,原来是承欢殿中,宫人驾马拉红帛的声音。红帛撕裂,寓意一生一世,相伴到老。这哪里来的民俗,她不知道,只是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她只能强扯出嘴角,凄惨一笑。
这是纺芝已经带了女儿红回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走到花无艳床边,对着床帘里的花无艳行礼,“娘娘,女儿红奴婢已经带回来了,还命御膳房准备了一些小菜,娘娘准备现在享用吗?”床帘里的人嗯了一声,纺芝便掀开床帘,刚好此时夜空中又窜出一簇烟火,瞬间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迎面纺芝就看到了花无艳那张带有黑色胎记的小脸,光亮一闪照在她的脸上,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强压下心里的紧张个颤抖,上前去给花无艳穿衣。
她知道花无艳脸上的胎记很丑陋,也亲眼见到过,可是在这漆黑的夜里,白光一下子打在她脸上,猝不及防之际,确实能让胆小的她,吓得颤抖。
穿完衣服后,花无艳走到桌子边,抱起就酒坛就往外面走,同时吩咐了一声,“不要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入夜,寒风猎猎,人心猎猎。梧桐树下,花无艳一人独饮。好在月光微弱,不过这么冷的天气还能有月光入户,映得昭仪殿朦如白昼,刹是奇观。对着月光高举起酒杯,随即便开始畅饮。这时香鲤走过来,看到她一个人独立在梧桐树下喝酒,不由惊道:“娘娘你——”
“莫言过问,笔墨伺候。”知道是香鲤回来,听到她的声音花无艳鼻子一酸,居然有了吟诗的心思。香鲤应了一声,转进屋中拿了笔墨纸砚出来,放在竹林亭子中的木桌上,然后静侍左右。花无艳走向亭子,站在木桌旁边,酬墨后于纸上行云流水,许久后停下动作,人也睡倒在书桌之上。香鲤一个人搭着她,将她送回屋中,让她上床解衣。等到将一切都解决好后,走到纺芝面前,说道:“你照顾好娘娘,她一醉酒就不省人事,尤其爱踢被子,你看着点儿!”
纺芝点头,香鲤见罢便放心地走出房门,来到竹亭之中,拿起花无艳刚写的书稿,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
拿起书稿,香鲤就向宫殿外走去,准备焚烧书稿,有些东西,在这宫中,不宜长存。然而刚刚出门不久,就在黑暗之中撞上一个人,那人一身酒气,仔细感受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还有怒气。那人一把将香鲤推开,怒道:“何人竟敢冲撞朕?”
原来是当今皇上凤倾逸,香鲤吓得跪倒在地,口齿不清地说:“奴婢参见皇上!”
凤倾逸这才听清对方的声音,问道:“你是香鲤?”
“是,皇上。”
“她……睡了吗?”语气中皆是无奈。
香鲤垂下头,回道:“启禀皇上,娘娘刚刚才喝了点女儿红,现在正在酣睡之中,要不要奴婢去将娘娘唤醒?”
凤倾逸一听,心下一愣,却罢了罢手:“算了,让她睡吧!”
香鲤愣了,抬起眼睛仔细地打量凤倾逸,却看到黑暗之中,他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袍,看来已经洞房完后,特地换了衣服过来见花无艳的。香鲤惊讶之际,却不知自己怀中的书稿,已经露了一角。
“你手中,那是何物?”凤倾逸一眼就看到香鲤怀中的书信,问道。
“这……这是奴婢无聊时写的书稿。”香鲤不想让凤倾逸看到这些东西,于是将书信往里塞,搪塞道。
“给我看一下。”凤倾逸只叹了一口气,他大概已经猜到,那是谁写的。
“不不不,皇上,奴婢字体缭乱,实在不能入皇上的眼。”香鲤随便找了个理由掩饰。
“香鲤,朕记得,你好像,没读过多少书吧?”说罢,凤倾逸已经上前一步,拿起香鲤手中的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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