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朝着自己砸来的菜叶,咽了咽唾沫,都是血液的味道。
想起曾经手握权柄的时刻,眼里全是权谋的***。
原来爬的越高,也可能会跌得更狠。
君越想起之前被人踩在脚底的时刻,竟有些怀念起来。起码那时并没有任何烦恼,能够翻开那些散人所写的书卷,看上一下午,也不会有人说自己玩物丧志。
对当时的人来说,最惊奇地便是见到自己能够崛起罢?
分明是最不被看好的皇子。
的确、的确,如若没有沈璃心,就没有坐拥凤琉天下的君越。
她心喜的是范蠡这样的能人谋士,心喜的是帝秦皇汉武这类的人物……仅仅如同他这样的溜鸡逗狗的闲人,又怎么能够入的了她的眼?
君越生平头一次体会到这种为了一人要将自己彻底改变的感觉。
自那以后,君越逐渐进入到众位大臣的视野,成为夺嫡的重要人选。
君越闭了闭布满血丝的眼眸,不觉老泪纵横,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也就是她了。
也罢,她最爱吃的饺子,留着他与她一起吃。
那年她过生辰……
“都说君子远庖厨,为何你也来凑这热闹?”
偌大的沈府,便只剩下他们俩。
“璃心最喜欢吃,做一次又有什么所谓。”
然后悄悄地把一枚铜板包到饺子里边。
等不久后,元宝似的饺子浮起来的时候,君越便首先夹起几只递给她。
接着便把自己碗里的那只特地包了铜板的饺子递给沈璃心。
如今想来,竟还是如此的暖。
君越从铺天盖地的洪流之中回过神,舔了舔发涩的嘴唇。
却看到了不远处站在人群之中的那个,有些像她的影子。
都说人之将死,所思所想都会叫那阎王满足些。
他如今贪心不足,却只想再多看看她一眼。
只是,这个身影,简直太像她,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
围栏外的君卿安敛了敛眉,遮了遮脸上的面纱。
君卿安看着昔日荣光焕发的父皇,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作为一个君王,总是太急躁冒进使得适得其反,作为一个夫君,他却终于还是被手中的权力迷惑。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已然尽其所能。
君卿安以为自己的心已然坚硬如铁,可真真切切地遇到自己的父亲要被诛杀,却总归有些害怕。
以及那监斩官席上坐着的男子。
是他主动请缨的么?
还有,君卿尹一直以来的夙愿,恐怕已然达成了罢?
君卿安看着身旁的行人,不知昨日所做的努力,还有有效未。
君华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语几句。
君卿安讶然,随即开口:“可有什么对策么?”
“只能拖得越久越好。”苏子乾皱了眉头,“真正动开手的话,时间越长,越对我们有利。”
君华裳抬抬头,却发现几个行为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人。
从装束上来看虽然与凤琉人无多大的不同,却在行为上却与凤琉人大相径庭。
而长久以来与北漠打交道的君华裳却瞧出了端倪。
于是对着苏子乾开口:“子乾,你瞧——”
“奇怪了,怎么会有北漠的人混进来?”苏子乾自然了意。
而这时,四处张望的君华裳却瞧见了最不愿看到的人。
……
君越戴着枷锁,却察觉身边有人同样跪了下来。
抬眸一看,却看到了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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