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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来此地时,他也是于这样的大冷天赶到的城里,进城的商户将腹中饥渴的他救起,予他吃穿,供他用度,临了还不收什么回报,只央着他将家中多余的牛羊卖个好价钱。
可是如今呢,他也成了被人排挤的人。
“不必多说,你听清楚了就是。”慕北琰开口道。
“可如今强行走,那一路上我们的马匹冻死的话,我们又如何是好?”
慕北琰只觉着此行的进退两难。
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别的事情便显得无甚重要。
“那不如便死皮赖脸地在此地住上几日再走,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慕北琰径自为自己斟了杯茶,“还可以蹭蹭喜酒喝。”
他已然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穿上嫁衣。
而他分明记得,为他穿的那次,她的模样,简直要镌刻在他心里。
不过,他近日总觉得,君华裳瞧着他的目光,竟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模样。
……
北漠战场上。
苏子乾站在高处看向不远处的厮杀场景。
虽已下雪,可双方的战事却依然紧咬着不放。
于一个武官来说,有仗可打意味着自己的饭碗端的有多牢。
然而战争胶着了这一月以来,他却头一次觉得时间的漫长。
现如今每当望着北漠战场上那一弯月亮,他总会想起家中的妻子,君华裳来。
他或许真的不必担心她会吃亏,她的那番三脚猫的功夫有他的指点放倒一个汉子简直不成问题。
可他已经在想她做的吃食了怎么办。
尤其是碰到这么一群嗷嗷待哺的(总觉着这个形容词有些怪怪的)士兵们,他的思家情怀更甚。
于是竟走了神,当暴民将领的那只没羽箭朝他奔袭而来的时候,他竟来不及阻挡,避无可避之间只看它没入了胸口的位置。
先前的刀伤未好全之时,他便来了此处,北漠的冬日非但没有将那创口快速愈合,反而生了极重的冻疮。
不知为何,在那支箭吞没他的神志之时,他心里只有一句,还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辈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
……
军医正满头大汗地预备拔出他的箭头。
这箭头竟淬了毒,但幸好不是什么难根治的毒药,或许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凑齐什么名贵的毒药便放了出去。
谁知一见中的,而且还是最想斩落于麾下的敌军将领,苏子乾。
暴民将领听闻情况后十分欣喜,重赏了弓箭手,又举杯庆祝。
而他们听闻到的情报,却很有可能是欣喜之间传错了消息。
离心脏不到一寸的位置,便是箭头的位置。
王副将指挥着手下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在看到大夫预备拔箭头手颤抖时,王副将几乎都要抢过大夫手中的工具上场了。
只见大夫下了很大决心般利落地手起手落,终于成功地将其拔了出来。
还好万幸的是,将军无碍,却一直一直发着高热,还一直含糊不清地吐露着一声声呢喃。
不知怎么,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华裳郡主,她总是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
快马加急一百里的口信儿很快被捎到了黑木城。
君华裳当时正吃着新出锅的面条汤,烫的她龇牙咧嘴。
却见信使口中吐出那几个字时,君华裳手中的汤汁撒了一身。
那是她最喜欢的绒衣,被汤汁泼了竟然也不觉得可惜,心里却在一直重复着几句:
他、他怎么?怎么……怎么可能呢?
走之前不是跟自己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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