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昭君才过瘾。”
喻潇呵呵地笑:“玩的可真大,不过我喜欢。便同你赌了。”
朝遇宣的白子已经收完,他盖上棋盒瞅着喻潇:“君子一言——”
喻潇抬起手做击掌状:“驷马难追。”
朝遇宣自然应掌又看向红绣,口气淡淡地说:“你来做质人,我若赢了银钱分你一半,还有好戏可看。”
红绣木讷地开口:“若殿下输了呢?”
朝遇宣轻描淡写道:“你不会希望我输的。”
红绣又问:“还不知殿下压了谁?”
朝遇宣拿起一旁的折扇起身离开,经过红绣身边才道:“表哥选了绿珠,我自然没得选,只有你了。”
红绣有些诧异,那贺蓉蓉呢。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喻潇起身拂了拂长袍,顺带看了她一眼,并做了个口形,似是说了两个字,可她没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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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遭红绣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落选回到了司衣房,以后会不会感叹这几日能这样接近于天潢贵胄;如若有幸成了御侍呢,是不是能如想象中那样,可以看到另一片天空。只是让王珺失望了,更是不能与母亲早日相聚。忽而,红绣觉得一股莫名挫败感油然而生。
待出了含凉殿,门口竟多了许多侍卫,红绣只得沿着抄手游廊往西从延英殿那边离开,轩廊两边的遮雨席帘全都垂放下来,日光照过来在地上透出浅浅的斑驳之影,一眼看过去,百步远的过道内空无一人。廊檐下挂了个鸟笼,里头的鹩哥不安分地啄着鸟笼,不停地上蹿下跳,细长鸟爪上绑着的金色铃铛急促地响动着,于此时此刻显得十分诡异。
红绣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鹩哥歪着脑袋冲她说:“给主子请安,给主子请安。”
红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停在笼子前逗它,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方才的各种不安情绪,全化作她此刻深深的叹息声。
贺蓉蓉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她的身后:“你看起来很悠闲。”
红绣微微回头,问她:“今日你未曾去答题?”
贺蓉蓉回道:“我从未想过要做御侍。”
红绣虽然有些不解,却能猜到一二,贺蓉蓉的存在并非只是凑个数,其身后必定另有他人。后宫里的党派不多自然各为其主。
红绣必定不会再开口多问,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仍然很诚恳地说:“还是要谢谢你。”
贺蓉蓉定定地看着她,想了一会才说:“你我无需客气,我们不会是敌人。”
红绣仔细揣摩贺蓉蓉话中的意思,觉得以后也不一定能成为朋友,故而轻轻地应了一句:“我懂了。”
若是她说“我懂”,贺蓉蓉还能反驳一句“你不懂”,她笑了笑:“红绣你很聪明,但是不够聪明,而绿珠又太过聪明。”
红绣并不反驳什么。
贺蓉蓉从边上的水碟中倒了些水喂给鹩哥,看似随意地说:“身在后宫主子跟主子斗,做奴婢的也要为自己而斗,总有扬眉吐气的那天,要叫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什么才是本事!”她又用尾指去逗鸟儿,顿了顿才说,“话虽如此,你须知晓权利地位根本不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说完轻轻看了红绣一眼。
红绣仔细分析她的话语,虽有不明之处,但这个女子总给人一种很严谨的感觉,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沉稳,却是自己不可企及的东西,红绣试探地说:“身在后宫为奴为婢,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贺蓉蓉终是笑了出来:“那要看你的主子是谁了,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主子只能认一个,你还来得及重新选择。”
红绣眉头轻轻一蹙,虽有些顾虑却淡然道:“放眼后宫前朝,主子从来只有一个,何来选择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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