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 母子相见。 看着令狐乐一副成年人的打扮,那冠冕衮服的加成下,其容貌虽仍年轻,却竟似多了几分威严之态,当真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左氏不禁回想起了当年跟着令狐奉逃亡途中的那些日子,那时的令狐乐还只是个不经事的孩童,要非莘迩的舍命相救,更是险些死在路上。如此多的苦难经过,现在令狐乐终於真的成了定西的王了!这比令狐奉即位称王那天还让左氏开心。 左氏的眼圈不知不觉地红了,清泪潸潸而下。 “母后,你怎么了?” 左氏抹了了把眼泪,说道:“我是高兴的了!” “母后,孤今亲政,不比此前了,国中将是孤说了算。母后,你要什么,以后孤就送你什么!” 左氏下意识地招手,想叫令狐乐到自己的身边来,却忽记起令狐乐现已加冠成年,却是不好再把他孩子对待了,於是收回玉手,再又抹了把泪水,笑道:“母后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安安康康,早日给母后生个孙子,把咱们定西治理好,百姓安居乐业,母后就心满意足了。” “母后,什么时候能让你抱上孙子,这孤说不好,但治理好定西,此有何难!” 左氏说道:“治家且不易,况乎治国,你今天起就亲政了,为君当慎当重,可不能轻狂自大!” “母后放心,孤怎会是轻狂之人?孤现虽无治国的经验,然孤心中已有数,氾丹、张浑、陈荪等皆干臣也,麴爽知军事,以后遇到疑难的军政诸事,孤多问问、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就是!” 左氏说道:“还有征西,你也要多问、多听征西的意见!” “征西……,阿瓜不是说他已非我之臣子,而且他要去金城了么?” 左氏蹙起柳眉,说道:“灵宝,征西虽说他已非你臣,可你莫忘前恩,别的不说,只当年若无征西舍命救你,你何来今日?并我给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母子孤儿寡母的,之所以你的王位能够坐稳,这些年全是靠了征西之力!他便再是说非为你臣,他便是将去金城,而后朝有疑难或者大事,你一样还是要听听他的意见!……金城离谷阴不过四百里,来往传书还是很快的。” “……好吧,母后。” 却那令狐乐对莘迩说的“日后国中诸事,还要劳请将军对孤多做指点”这话,实只是客套之言罢了,等了这么久,终可以亲政,他一个少年人,跃跃欲试的心态,又哪里肯再听莘迩的“指指点点”?回答左氏时的满心不愿,这才是令狐乐真正的想法。 且不多言。 令狐乐加冠后的第三天,逢定西朝会之日,这一天的朝会,莘迩没有来。 这是令狐乐第一次真正的主持朝会,他振奋不已,直到朝会散了,回到灵钧台寝宫,他还转来转去的,不能把情绪平复下去。 张浑、氾丹等人对他的态度其实平时就很恭谨,今天也仍是一样,可在令狐乐的感觉中,没了莘迩在朝中,没了左氏在他的身边坐,却是觉得他们今日对自己更加恭敬了。 朝会中的种种场景,张浑、氾丹等毕恭毕敬地向他奏禀各事、群臣的伏拜山呼,等等,不断回放在他脑中。 “为君者之贵,我今日方知啊!”他这样想道。 对比令狐乐的兴奋开心,在寝宫中待了一天的左氏也挺开心。 今天莘迩没有去参加朝会,但与令狐妍一起,来灵钧台晋见左氏了。 三人谈谈说说,聊了大半晌,末了,应令狐妍的提议,把宋无暇还也给请了来,四人又藏钩、投壶,游戏作乐,直到日暮,估摸着朝会结束,莘迩、令狐妍乃才拜辞出宫。 回家的车中,莘迩数次目视令狐妍。 令狐妍初不理会,后按捺不住,问他,说道:“你看来看去的看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今在宫中时,好几次对宋后所说之语,似是调笑之辞?” “有么?” 莘迩语重心长,教令狐妍,说道:“宋闳、宋鉴等即将被流放龟兹,宋后不免心中伤痛,她强颜作色,陪太后与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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