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堂中,坐回榻上,目光依旧落到羊髦三人身上,接着说道,“下月就是仲冬了,这也就是说,即使限於天寒,打下邺县后,蒲茂不会立刻就大举反攻朔方、南安,但留给咱们消化、稳定朔方,尤其是南安郡的时间也不多了。” 张僧诚说道:“的确不多了。今冬蒲茂不反攻朔方、南安,明年开春,二、三月间,他的反攻大军一定会开到我朔方、南安的边境。” 羊髦说道:“不止南安。以其攻下邺县之威,就像张尚书刚才说的,其军而今声势已是大涨,那他不反攻则以,一旦反攻,我整个的秦州四郡只怕都会在他的反攻范围内。” 张龟的病尚未痊愈,比之羊髦,更不耐寒,他裹紧大氅,以御从堂门帘幕缝隙吹进的冷风,尽量地放大声音,说道:“明公,尽管留给咱们消化、稳定朔方、南安两郡的时间不是很多,从现下算起,到明年春天,也许只有四五个月,看起来似乎形势恶劣,但上赖明公决策果断,下赖武卫、建威等将校兵士决胜於外,我定西却在蒲茂打下邺县以前,已顺利地占取了朔方、南安,单从这方面来讲,目前的形势对我定西其实还算是有利的。” 莘迩早已看到,秦魏之战,蒲茂十之八九会是胜利者,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么等到蒲茂获胜之后,毋庸置疑,他势必就会转过头来,反攻定西早前打下的秦州三郡,甚至进一步,攻打陇州的本土,故此,打朔方也好、打南安也好,表面上是定西在向蒲秦发起进攻,而实际上,这两场战斗都是莘迩为了日后的防御蒲秦之攻而预先做的准备。 此亦即张龟所言之“顺利地占取了朔方、南安”此句之意。 从这个方面来看,目前的形势,对定西的确是有利的,——至少比没有朔方、南安在手时,要有利得多。 莘迩同意张龟的话,说道:“长龄所言不错,目前来说,朔方、南安相继为我所得,针对蒲秦即将开始的对我定西之大举进犯,我外部南、北两方的整体防御布局已成,接下来就是如何守住已得阵地,从而打退蒲秦的攻势,……但问题就在这里了。” 他再次提起刚才那句问话中的后半段,顾视三人,说道,“当此柔然、拓跋氏蠢蠢欲动,或许数月后蒲茂就将侵我之际,卿等以为,咱们该采取些什么样的对策,才能守住朔方、南安?” “或许数月后蒲茂就将侵我”,这是张僧诚等人才分析过的,不必多说。 “柔然、拓跋氏蠢蠢欲动”,莘迩的这句话指的是两件才发生不久的事。 一件是柔然这边,就在本月初,柔然一边遣骑万余寇掠西海郡,索恭固城坚守,已与之交战数次,一边派了使者去到西域,威胁西域诸国,要求西域诸国不许臣服定西。 一件是拓跋倍斤这边,拓跋倍斤派了他的一个儿子去到朔方县,面见张韶,问他索要定西早前答应给拓跋部、但至今还没有给的那部分河北草场,其子并故意把蒲茂封拓跋倍斤代王的事情,说给了张韶,——其子这么做,用意不言自明,就是拿蒲秦来威胁张韶、威胁定西。 张僧诚怒气浮面,深恶痛绝地说道:“北虏、索虏,俱豺狼之属!北虏先阻我王师讨定朔方,今趁我王师用兵於秦州的机会,又寇我西海,还威胁西域诸国,是可忍,孰不可忍!索虏毁约在前,先已抢占了我朔方境内的河北诸县,今仗秦虏将下邺县之势,复敢厚颜讨要河北草场,亦是可忍,孰不可忍! “下官愚见,对此二虏,宜当伐之,可令索恭讨击北虏、令张韶收复河北诸县!” 张龟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恐怕不行。” 张僧诚问道:“为何不行?” 张龟说道:“北虏虽在前年被慕容氏重创,元气到今未复,犹控弦十万;拓跋倍斤当上了拓跋部的酋率以后,四下扩地,而今代北已经尽归其有,亦号称控弦十万,现今我定西已面对秦虏这个强敌,当此之时,实是不宜再於北边竖两劲敌!” 张僧诚倒是个强硬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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